新年過後,日子就像流水一樣飛逝。一天一天累積疊加了起來的,是不知不覺間的一個月。
一月底,蘑菇的傷已是接近痊愈,可以單隻腳活蹦亂跳了。在這裏不得不感慨孩子的自愈能力,雖然和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雖然在傷口結痂的那段時間青每天都看到蘑菇那張癢得糾結成麻花的臉——不想叫人看了笑話,但那被魔物傷到大麵積傷口周圍的皮膚如同萬隻螞蟻啃咬一般癢得發痛真的是叫人受不了。青也不是沒有受過傷,自是知道那種滋味的。
Irene和大部分戰士也是基本好了泰半,唯有紫瀾因為二次重傷至今還未被允許下地。幾番思索之下,想到在此處也停留了那麼久了,雖然傷還不能說是完全好了,不過至少回到卡恰巴尼爾國還不是問題。
於是除了蘑菇、紫瀾以外,剩餘的戰士們在一月底還沒到二月的時候就在村民們聽到消息後自發的送行中乘著軍用馬車離開了這座琥蒙城。
當然青也留下來了,和蘑菇一起留下照顧紫瀾。Irene知道這個女孩因為當初錯誤的戰術提供至今心底還殘留著陰影,便是在臨行前用他和熙陽光的笑容安撫說:“小青姑娘,這些天,真的非常感謝你。”
馬車漸行漸遠,當然是有不舍的,也有人一轉身便是一輩子,但是想到大家都還活著,隻要活著就總有重新相遇的那一天時,青便嗬嗬地笑了,笑得很傻很天真。然後呢,轉頭的時候就看到蘑菇不耐加鄙視的眼神,似是嘀咕了一聲什麼,但也許是聲音太輕或是風太大了,青沒聽見。不過就在青低下頭“嗯?”的時候,蘑菇卻是撇開了頭鳥都不鳥她一句酷酷地走了。
這個時候人群中一個卷卷短發眼睛大大可愛的女孩被推推攘攘著推到了蘑菇跟前,目光炙熱殷切,害羞的小紅暈煞是可愛,不過事發突然,女孩也不知道說什麼話隻好傻傻地笑,結果勾起了蘑菇對青的莫明怨念,便是一陣風飄過甩也不甩她直接走人了。隻留下女孩傷心地望著蘑菇的背影難過,思前想後沒弄懂自己哪裏惹他了。
嗯,這個女孩名叫小薇,十三歲,也曾經來找過青訴述過自己的煩惱。如大家所見,她對蘑菇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非.君.不.嫁。
——再補充一句,蘑菇,是撐著拐杖一瘸一拐著酷酷地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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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的天,冷到了極致冷到了徹骨,叫青徹底領略了一番這座地處寒帶大陸城市的冬日風光。蘑菇已經開始了重傷後的修複工作,比起身上的傷,蘑菇的腳傷更嚴重一點,至今還無法著地隻能接著拐杖。
因為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跑個十幾間房間送水送飯了,青的時間一下子空了下來。閑時有坐著漁船親眼看冬季捕魚的勝景,有時候也會去餐館坐一會,聽小狗嘮叨東嘮叨西。不得不說,小狗有當八卦記者的天賦,這東家長西家短的他比老太還熱衷。不過這樣聽著聽著,也還挺充實的,至少可以在看到某位大叔或者大伯的時候應上一句:“哦~~原來他就是那個xxxxxx的xxx啊~”
不過對Irene他們的離開,小狗倒是怨念了很長時間,本來還可以每天送飯的時候和英雄們聊上兩句來滿足滿足自己的英雄情結,現在人都走光了,而留下來的兩個人,蘑菇看起來氣場又是那麼的強,紫瀾更別說,小狗連紫瀾的房間都沒進去過一次。滿腔熱血無處發,怨念也是理所當然。
紫瀾的傷自是還要再養一段時間的,因為紫瀾的傷不僅僅是外傷,內傷也很嚴重,最初的時候因為消化係統還未恢複,紫瀾甚至無法正常用食隻能喝流質的東西。
當然,一月之後MO總部便調來了一位名叫駱遊的醫師專門為他療傷。每天都要在被幾個暖爐烘得暖洋洋的房間裏麵換藥換紗布,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因為治療手臂的時候青已經很習慣了,也算是親眼看著那一群專業的醫師在自己身邊東忙西忙那麼久的,學不會全部也看了個大概,所以偶爾當駱遊一個人忙不過來,蘑菇又因為草藥的味道躲得遠遠時,青也會搭一把手。
駱遊曾經問過青右手的具體傷勢。在聽到“魔鵲肌”這三個字的時候,也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