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睡覺沒有的,晚上沒有不代表白天也沒有啊,你又沒有24小時跟著她!
有理有理……
對這幫無聊的家夥,最明智的反駁方式就是……無視她們。
我拎起收拾好的行李箱,看也不看她們一眼,甩頭走出了宿舍。
哼,等開學了有她們好看的!
寧峰已經在樓下等著了,看他有些局促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一件忽略了很久卻又相當重要的事情。
寧峰,你……回過家了嗎……
看到他眼神閃爍,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立刻就叫了起來,他被我這一叫嚇了一哆嗦,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我飛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腳迎麵骨上。他痛得一齜牙,彎腰蹲在了地上。
車上寧峰一直都沒有說話,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對他很生氣,同時也對自己很生氣。我們重逢快一年了,我卻一直沒有想到問他這個問題。最可恨的是,他居然還沒有回去過!
師父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下車後還需要步行上好一段路程。一路上,寧峰的步子越來越小,我真想上去拖著他走。可是他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且不說當初他是違背了師父的意願私自帶著小琪出走的,就小琪慘死這件事就夠師父卸掉他幾塊骨頭。可是,這一切,躲得過去嗎……
我猛得一轉身停在寧峰麵前,他咯噔一下,向後退了一步才緩過神來,疑惑地看著我。我皺了皺眉然後又對著他釋然一笑。
寧峰,你說過,你是我的師兄。你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吧。看著他更加迷茫的眼神,我笑了笑繼續說。我們要去師父那裏,我們這是要回家,回家!家裏縱然有讓你不愉快的東西,可那畢竟是我們的家啊,是我們在這世上惟一可以放鬆,可以避難,可以得到愛的家啊!你現在在害怕嗎?害怕有用嗎?放心,師父不會不認你的。
說到這句話時,我看到他的眼睛裏迅速地閃過一絲亮光。
是啊,他怎麼會害怕師父的責罰,他真正害怕的,是被師父逐出師門呐!
我再次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相信我,師父不會不認你的。隻是……隻是討頓毒打是難免的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秒鍾,立刻又亮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沒……沒關係……隻要……隻要……別不認我……別不認我……
看到他的眼睛變得潮濕,我的心也針紮似的疼了一下。師父說的不錯,寧峰是重感情的,隻要能得到師父的原諒,他已經不在乎受任何苦了。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麵時寧峰給我看他胳膊上被師父打的傷,臉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嬉笑著說,這些傷都是我不聽話才被打的,活該的。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感覺到身後的寧峰明顯頓了一下步子,然後亦然決然地大步邁了進去。走進大屋,就看到師父正和一位長者喝著茶聊天。這位長者與師父一樣都給人一種不問世事的清淡和超脫之感,眼神卻異常的犀利,聲音也很混厚,想來也是一位氣功深厚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