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誌一直開心地笑著，毫不在意師父那異常的眼神，走到他聽到“濫用私刑”時，表情才開始有些僵。他轉過頭來看向我，眼神中透著些許的心疼。心疼……是我看錯了嗎？心疼……
“芒，會很痛嗎？”
我以為他是害怕以後自己會挨打，於是使勁地點頭，希望他能快些改變心意，早些放棄拜師學藝的想法。然而小誌卻將臉又轉向師父，像立誓一般語氣堅定地說著大人才該說出的話。
“太師父，以後曉芒的處罰，可以都讓我代替嗎？”
什麼？小誌他，他、他說了什麼？他要替我挨罰？
師父和我同時驚呆，師父先回過神來，拉著小誌哈哈大笑起來。
“曉芒啊，你們教出來這麼勇敢一個孩子啊，好好好啊，哈哈哈，曉芒，你也別再反對了，小誌這麼堅決，你就讓他學嘛，再說了，在你眼裏，我真的就那麼愛搬家法？放心啦，哈！”
放心？哼，要能放心一開始我何必阻攔！算了，大不了今後多提醒提醒小誌規矩就是了。
“曉芒，你怎麼來了？”
我回頭，小妖拎著采購回來的食物出現在了門口，一臉驚喜又夾雜著些許慌張無措地看著我。我走向她，然後我愣住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同樣兩手被大包小包的物品占滿，而且相貌像極了段劍軻的男人。他看到我，先是雙眼一眯，但旋即恢複了平靜。他擁著小妖進了門，看見門口地上的行李，又轉著看向了我。
“曉芒？是段劍軻讓你來的嗎？”
為什麼……他知道？難道他知道更多？可為什麼，我從他的眼睛裏，仿佛看到了一絲絲的……敵意……
“小妖，你來師父這裏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前幾次的‘笙簫’聚會你也沒去，我們還都聯係不到你，上次見麵你也什麼都沒說。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有，你結婚了？這麼大的事你也誰都沒告訴，小妖，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焦急地拉著小妖的手，可是她卻隻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這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小妖，那個活潑愛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
“他就是你的老公嗎？”
小妖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我看向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他好像一直盯著我看，直到與我目光相接時才匆匆躲開，剛才的敵意已經消失，但現在卻藏著隱隱約約的不安，和不忍。
“真的不願意說些什麼嗎？”
看著她低著頭的模樣，突然讓我想起了段劍軻與她分手時的樣子，那一次，是她第一次在我們麵前表現出無助和軟弱，也許這幾年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才會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也許，我該給她足夠的空間，足夠的時間。
“算了，小妖，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怎麼樣，在師父這裏住得還習慣吧，寧峰有沒有欺負你啊！”
一聽我換話題，小妖立刻來了精神，她抬起頭來，兩眼閃著興奮的光芒開心地看著我。我真懷疑她剛才的深沉是不是裝出來的。
“沒有，嗬嗬，師兄和師父都對我很好。師父也教我了一些功夫哦，不過我在這方麵實在不怎麼開竅，總是惹得師父很生氣，嘻嘻，然後師兄就慘了！對了，他叫穆劍鋒，我們結婚五年了，他對我也很好哦。你知道嗎？他是我以前工作的夜總會‘藍夜之歌’的總裁哦，他還說他暗戀了我三年呢，嗬嗬，我賺到了哎！”
小妖又恢複了古靈精怪的模樣，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穆劍鋒已經默默地走了出去，屋子裏隻剩我和小妖兩個人，她反拉著我的手開心地講述著她來師父家住以後的趣事，偶爾提到穆劍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
“寧峰自從粘上咱家二水後啊，連周末也總是想方設法地不回來，有時候師父搬出家法來威脅他，他都不怕哎！果真是愛情的力量真大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