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冶良的事,辛立奇有說是二爺做的嗎?”
“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有些不圓滿的地方,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漏洞。二爺辦事很嚴謹,所有可能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都已經不在本地了,甚至有一個人是無故失蹤的,我們正在從這個人著手。而且,這個人與雷雷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辛立奇說想從雷雷入手,雖然有點兒……有點兒不忍心。”
我看向二爺那邊的觀眾席,果然,雷雷坐在緊挨著二爺的位置。突然,她像是感應到了我一樣轉過頭來,我和她,就這樣四目相對了。我有些尷尬,倉促地閃開目光,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她在笑。
長哨響起,第一局結束,二爺的虎狼隊勢氣不凡,以25:13的懸殊分數壓倒性勝過三爺的小狼隊。
之後的比賽自然也不在話下,“虎狼”輕輕鬆鬆地拿下了“小狼”,全場瘋狂呐喊。二爺挑釁地看了看三爺,三爺微笑,胸懷大局,禮貌而謙遜。最後,他向我這邊看了一眼,依然是微笑著的模樣,我這才意識到,從見到他到現在,除了麵對辛立奇的時候,他好像一直都是微笑著的,似乎他天生就長著一張笑著的麵孔。
“哈哈,來,你們都是我的功臣,喝,都心情地喝吧,今天,大家不醉不歸!”
酒桌上,二爺興致頗高,啤酒白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裏罐,旁邊的雷雷擔心他,替他喝了不少酒,臉上已泛起微微的紅暈。
雷雷酒量不錯,替二爺擋了幾杯白酒,又被辛立奇灌了幾瓶啤酒,居然也隻看出略微的醉意。我跟著雷雷來到洗手間,她雙手伏在清潔台上,有冷水從臉上和額前的短發上滴落下來。她看到我進去,抬起頭透過鏡子看向我,友善地笑了笑。
“喝得很難受吧,替二爺擋酒也就算了,辛立奇灌你的何必要喝!”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又尷尬了一下,好像每次與她說話我都會莫名地緊張,然後大腦幾乎處於完全空白的狀態,耳畔裏回蕩的還都是她有磁性的聲音。
“怎麼了,這副表情?”
我低頭暗自笑了笑,走上前遞給她一張麵紙。
“沒什麼。對了,聽他們說,你是二爺的幹女兒,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從我記事起就跟著他了,他說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他撿回來了。”
“哦,那你們的感情一定非常好,二爺又沒有親生的兒女。”
“嗯,是很好呢。”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像平時一樣看著我的眼睛,而是轉過身麵對著大鏡子低下了頭。語氣裏透露著淡淡的傷感。
“怎麼,他們都說你對二爺特別忠心,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關係好嗎?”
雷雷安靜了一小會兒,又彎下腰洗了一遍臉,站起身時像換了人似的。她恢複了往日的冷漠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的,然後轉身,目光沒有一秒鍾停留在我身上過,徑直走了出去,隻扔下冷冷的一句話。
“走吧,二爺該回去了。”
“雷雷。”
在她走出洗手間的門口之前,我叫住了她。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最合適,但目前,我隻能賭一賭了。
“雷雷,二爺做過什麼,你都知道,是嗎?”
雷雷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慢慢地轉過身來,臉上不是慣有的冷漠,而是憤怒,被咬在了舊傷上難堪又痛苦的憤怒。
“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不是嗎?白冶良,二爺對他做了什麼事,你都知道,是嗎?”
雷雷緊咬著牙關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害怕地向後退或者幹脆逃走。
“因為他對你有養育之恩所以你不願意違背他,是嗎?我問你們關係是不是好的時候,你並沒有立刻回答好,而是用那樣的語氣。我承認在麵對你的時候,我大多時候都是遲鈍的,像被屏蔽了一樣,可是大家都是女人,你該知道,女人直覺的準確度近乎神奇。不要試圖欺騙我,除非我真的誤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