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抬眼四下望著這個山洞,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淡淡的記憶從腦海的最深處湧現出來,明明很是清淡,卻又是那麼的溫暖。
“這裏是……”
“這裏是當初那個山洞,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蕭南在山洞裏生了一把火,夏日的白天雖然炎熱無比,可是晚上卻多清冷,尤其是高山上,山風吹來很容易著涼。
龍兒不自意的帶著一絲笑容,回憶著說道:“當初我為了父親采摘靈芝,可惜靈芝沒有摘到,自己卻在山裏迷了路,又是一場晚來秋雨,我便暈了……好在有你救了我,將我帶到這個山洞,又是烤火又是烤雞,總算是挨到了他們找來。”
蕭南含笑,卻不語。
“那個時候真好,爹爹還在,雖然生病,卻還能夠為我說笑,娘親和哥哥也在……”龍兒嘴角掛著笑意,眼神卻暗淡,朦朧的水汽在眸子裏打轉,然後滑落下來。
蕭南看著龍兒,那楚楚的眼神如同多年前一樣,就那樣看著他,純潔的不帶一絲雜質,好似山頂上的泉水,幹淨清甜。
“好了不說了。”龍兒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看著蕭南問道:“方才你沒有傷著吧?”
蕭南一笑,她是在關心自己麼?“不打緊,戰場上的人比他們凶狠的多,他們都殺不了我,何況是這幾個酒囊飯袋。”
龍兒這才放心下來。
方才,真的好危險啊,如果沒有蕭南,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原來剛才高岩等人要捉拿龍兒,蕭南以一敵七,居然打敗了他們,然後拉著龍兒一路潛逃到了這裏。山林裏是蕭南的天下,那些官府裏的人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隻是龍兒沒有想到,蕭南會帶他來這兒。這個山洞比起當年要幹淨的多,而且鍋碗瓢盆俱全,想來這是蕭南常來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龍兒突然有一絲感動。
“蕭南,我沒有盜取玉龍珠,你信我麼?”龍兒抿了抿嘴,猶豫著,可是還是問了出來。
蕭南往火堆裏扔了一根木柴,然後看著龍兒反問道:“為何不信?因為你手中也有一枚玉龍珠?”
龍兒看著蕭南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已經明顯變了意味。她心裏有些慌亂,連忙解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蕭南一笑,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你與高岩兩人,我自然是信你,決然沒有信他的道理。”
這話在龍兒聽來,沒來由的心中歡喜。“對了,那高岩似乎和你有過節?”
“過節?是冤家吧。他兄長也在軍營裏,原本是百夫長,可惜軍規裏言明挑戰上級勝者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於是我就成了百夫長。”蕭南故作隨意的說道,他不想讓龍兒知道他在軍營裏的事情。
龍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你的功夫那樣好,你這百夫長當的倒也在理。不過這樣到底是得罪了人……咦?那你現在不在軍營了麼?我記得軍營要到秋後才能回來呢!”
蕭南搖了搖頭,卻是不想說。
龍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火苗下映襯的和天上最亮的星辰一樣,那稚嫩卻趨向於成熟的臉蛋帶著嬰兒肥,粉嘟嘟的很是喜人,那瓊鼻下的一點櫻唇如櫻桃一般的水潤,在那雙帶著好奇的眸子下顯得那樣的誘惑。
蕭南將眼睛移開,道:“碎玉閣是怎麼回事?”
方才高岩說是碎玉閣的掌櫃的鳴冤,狀告龍兒偷了他的玉龍珠,蕭南心裏本就存了疑惑,隻是剛才那樣的情況也著實不是提問的時候,現在突然想起,倒是轉移話題的絕好題材。
果然龍兒不在糾纏軍營的事情,隻是皺了皺眉,道:“我認得那個碎玉閣的店家,隻是我們隻有一麵之緣,為何要陷害我呢?”
於是龍兒就將上次在碎玉閣的事情說了一遍,毫無遺漏。
“他好像和我娘親認識,聽到我娘親的名諱很是吃驚,可是隨後他就說要關門了,我也就走了,再沒有說過別的。”
蕭南想了想,說道:“你那簪子呢?”
龍兒從懷中將那簪子取出來,簪子是娘親留給她的遺物,和血、玉龍珠放在一起,從不離身。
蕭南左右查看,卻並無發現異常。
……………………
北都永安的郡守府。
孟長鑾把玩著手中的玉瓶,這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玉瓶,成水滴狀,下方又以荷葉紋理描繪,而開口處正好是一朵盛開的蓮花,惟妙惟肖,又巧奪天工。
“孫掌櫃的,這玉瓶可是個好東西呀!”孟長鑾愛不釋手,卻板起一張臉說道:“你將這東西拿到我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