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一行人回到了長公子府,秋離騅陰寒著臉麵回了書房。
龍兒有些不明所以,拉了拉陸遠的衣角輕聲問道:“長公子這是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
陸遠聞言,嗤笑一聲:“你難道沒有看出來?”
龍兒搖頭。
“假麵,一個帶著鐵麵具,一個帶著人皮麵具。”陸遠眯著眼睛,他看的透徹。
幾年官場的摸爬滾打,自然比龍兒心思敏捷些。
龍兒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心中不知道想些什麼。
“龍兒姑娘!”
小月兩手提拉著裙擺踩著細碎的步子一路小跑了過來,滿麵的惱怒。
“龍兒姑娘快走,那個討厭的家夥又來了,實在是討厭死了。上次顧小姐將他扔出去居然還不死心,竟然又來了,討厭討厭討厭!”
小月一口氣爆出了一串話,然後又狠狠的喘氣,剛才跑的是有些急。
龍兒看小月齜牙咧嘴的模樣就知道小月說的是誰,一個她極為討厭,甚至說是仇恨的人。
孫儒,她姬龍兒唯一憤恨的人。
陸遠挑了挑眉,麵色陰寒起來:“是誰?”
龍兒心中一下子被怒氣包裹,便是身子都熱了起來,跺了跺腳,轉頭對陸遠道:“陸大哥可否幫我一件事情?”
“走吧。”陸遠拍了拍龍兒的後背算是答應下來。
他既然將龍兒當做自家的妹妹,自然是百般維護。當下在小月的帶領下去了前殿。
那孫儒還是那般模樣,吊兒郎當的歪斜的坐在凳子上,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帶著高高的帽子,雙手捧著一碗熱茶直哈氣。
“你是何人!”
陸遠眉頭一皺,這長公子府就算是王公貴族也要賣三分麵子,豈能容忍一個無名小卒這般放肆無禮,當下大喝道。
陸遠本身就是武將,威猛之軀必有威武之聲。
原本還撅著嘴呼著熱茶的孫儒被陸遠陡然一喝,當下一口滾燙的茶水入了口去,咳的撕心裂肺,滿麵張紅。
“你……你這人好沒有禮貌,是誰個人?可嗆死我了!”孫儒重重的拍打在自己的胸口,好似想將那口熱水給打出來一樣。
“這話應當我來問你吧?”陸遠雙手環抱,不怒自威。
“吾乃孫儒,碎玉閣掌櫃,與長公子可是八拜之交,你這樣無禮,休要怪我告訴了長公子,好讓你吃個二十板子!”孫儒起了身,這幾日不見看起來胖了許多。
踱步了幾許,又見龍兒站在陸遠身後,當下“嘿嘿”一笑,一把拽過龍兒的手臂,那張臉貼近了龍兒的臉麵壓低了聲音道:“龍兒姑娘,嘿嘿,咱可是又見麵了。當日也不知道你找來了顧小姐,所以吃了癟。可今日我孫儒是打探清楚了,那顧小姐是決計不會出現。長公子也和那陶國的使臣在交流,你這一小小的丫頭我看誰還敢救你。你還是乖乖的聽話,交出你身上的東西來便罷。不然我可要叫你難做人。”
龍兒貝齒咬著嘴唇,雙眼緊緊的盯著孫儒,心中又恨,卻還是裝作平常道:“你到底想如何?我自問從未對你如何。你是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天龍八部?”
“天龍八部?”孫儒一驚,卻閃爍了眼神馬上掩飾好:“你說些什麼?我可聽不明白。我要的隻是我所失去的!”
不過這時候陸遠卻已經捏住了孫儒的手腕,用力一捏一甩,頓時將龍兒解救出來。
“好一個與長公子是八拜之交,我陸遠跟隨了長公子這麼多年,可還是第一次聽聞誰敢和長公子攀親帶故。來人啊,將此人給我抓起來!”陸遠又是一喝。
這大殿外麵的護衛聞聽了陸遠的聲音,當下帶著兵器衝了進來,將孫儒圍成了個圈兒。
“哎,別別別,有話好說,有話好好說!”孫儒這會子的終於沒有了方才的囂張模樣,雙手舉著,又指了指陸遠:“你是誰?怎麼可以調動這長公子府裏的人馬?長公子做大事去了,你可不要越俎代庖,小心等長公子回來我就告訴他!”
陸遠聞言,覺得這孫儒實在是好笑,當下笑著說道:“此人方才說要打我二十大板,你們怎麼說?”
那些護衛將兵器一舉,大聲吼道:“但憑陸副將吩咐!”
“且不管此人是誰,先給我打!擅闖長公子府已經是大罪,又在這裏大呼小叫不知體統,甚至還敢亂攀關係,打死不足惜!”
陸遠本就冷峻,平日裏給人的印象就是沙場上下來的戰神,話語不多,更沒有人敢與其好說。這會子當真一怒,果然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加在那些護衛身上,人人都覺得豪氣了許多。
護衛瞬間將孫儒給架了起來,也不管他如何踢著蹬著,直接扔在了地上,後腚朝上。
“陸副將,這孫儒手上有我長公子府的令牌,守門的護衛這才不敢多問放將進來。”一個護衛走到陸遠身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