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龍兒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她想見,又不想見的人——秋離騅。
“侍衛說你回來了。”秋離騅一手負在身後,他還是一襲白色衣衫,站在朱門前就會顯得異常的素雅。或者說,他本就素雅。
“恩。”龍兒隻是停了腳步,沒有施禮,也沒有回避。
施禮,她做不到,回避,她也做不到。
“沒事麼?”秋離騅看著龍兒,見她從上到下都完好無損,除了臉色略微蒼白,其他的都安然無虞。
龍兒搖搖頭,手指在衣襟前攪動,她不知道說什麼,有蕭南的愛在麵前,其他的關心都顯得那麼的微弱。不過,她還是很開心,她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心。
對於蕭南,那是愧疚,是疼惜,是關懷,是愛,什麼都是,可是不能在一起,所以不能算愛。
因為她已經是蕭南的人。
那一夜是她的痛,也是她的轉折。
從前的她有多麼盲目都好,現在的她都會很清醒,欣喜就是欣喜,明明白白。不過,以前的她一定會偷笑,可是現在不會。
“恩,那跟我去一個地方。”
秋離騅直接在前麵帶路,有一種無法拒絕的強勢,這是他獨有的氣質。
龍兒隻是遲疑了一下,就跟在秋離騅的身後,但保持了幾步的距離,既不靠近,也不疏遠,是最為安全的距離。
“你上前來。”秋離騅微微偏頭,放緩了腳步,龍兒可以從他的身後看見他的小半邊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精致。
她抿了抿嘴,大步上前兩步,就走在秋離騅的左後方,她可以斜眼看他,他卻需要回頭才能看見自己。
秋離騅暗自搖頭,腳下一挺,左手在龍兒的腰間一按,這才繼續上前。
他們現在的姿勢是格外的曖昧,龍兒可以感覺到自己與他的手臂相互摩擦的觸覺,她背後****上的腰間被他不輕不重的按著,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是要做什麼呢?”龍兒的心開始亂了,既然愛了,怎能輕易的淡去?
所以,即便那一聲“賤婢”將她傷的不輕,她還是愛著,很深很深。
“哈,原來什麼誓言都是虛假的。”龍兒自嘲的想著,那一****在黑夜裏暗暗的發誓自己一定會以報仇為主,不會被情感所糾纏,可是今天,先是蕭南,然後是秋離騅,每一個的到來都讓她措不及防。
她的防線本來就極其的微薄,就好像一層燈籠紙一樣,一戳,就破了。
心底一聲歎息,隻是對自己說著“既來之則安之”的話語。
“到了。”
秋離騅在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語氣要比往常柔和一些,可是算不上溫柔,更加沒有蕭南的深情厚誼。
龍兒看著他左邊的側臉,可以清晰的看著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依舊是一聲歎息。
這裏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日月湖日月亭,這是府中的人常來的地方,也是這長公子府最大的亮色。
隻不過,今日的日月湖有些不一樣罷了。
有三五隻河燈在河麵上飄著,沒有荷葉沒有錦鯉的襯托顯得異常的單調,可是偏偏那花蕊中的燈火讓它們光彩萬分。
“或許,晚上看會好些。”秋離騅終於鬆開龍兒的腰,順勢背在身後,顯得瀟灑不羈,也顯得生人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