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零丁,春來楊柳含枝,雖不曾百花齊放萬物複蘇,卻也依舊彰顯了勃勃生機。
笛聲清脆而婉轉,不似尋常笛聲的歡快,這一曲別西樓.龍吟月,帶著淡淡的憂傷,如同一個女子在閣樓柵欄旁嚶嚶啼哭,婉轉哀鳴,絲絲嫋嫋,繞梁三日。
龍兒聽的入神,眼眶微微泛紅,或許是感同身受,或許是身臨其境,她能夠感覺到瀟湘兒所說的那個傳說的淒涼。
一曲終了,龍兒無聲歎息,願得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她的腦海裏卻浮現出秋離騅的影子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所說的負責,為何來的那樣的清淡?
瀟湘兒放下玉笛,也是滿麵的憂傷。
“這曲別西樓.龍吟月,是和我另一曲瀟湘雨最為玄妙的曲子,同為哀囀。”瀟湘兒說道。
“可否一曲?”龍兒微啟朱唇,小聲問道。
“好。”瀟湘兒微微一笑,方才那般的靈動輕佻依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文儒雅之下的淡淡的憂愁,好似獨立山巔看著腳下雲起雲湧,想起遠方的人一般。
這一曲瀟湘雨相比別西樓更顯得清淡,如同遺世獨立的女子,站在清風岡山,迎著風,彈奏著琴聲,與山水和鳴,心思卻飛到自家的郎君麵前。
笛聲悠悠如珠落,相思綿綿更斷腸。
“雨瀟湘,落不盡愁雲夜未央,?琵琶聲響淚千行?,荷塘漣漪蕩,?惟見天蒼茫,?望不盡邊際水湯湯?,滄海桑田書卷黃,?無處話淒涼???。
相思長,?剪不斷纏綿柔情殤,?惟恨硝煙長,?再也不見笑顏若浮光,?遙相望?,月無芒,?日無煌,?山水失色人斷腸?,看,?旗又揚?,弓又張,?赤染夷陵血染江……”
龍兒隨著瀟湘兒的曲子低聲和鳴,不自意的,將自己的心情抒懷。
瀟湘兒放下玉笛,道:“姑娘原也是個有情之人。”
“有情又如何,遇上個斷情的人,總是顯得那麼的單薄。”龍兒微微含笑,卻飽含了淒楚。
店家的酒菜上來,吹笛之心情自然也就隨之打散。
瀟湘兒給龍兒倒了一杯果子水,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才說道:“龍兒姑娘的毒可解了麼?”
龍兒心中一驚,緊緊的看著瀟湘兒,已然是帶了幾分警惕。
瀟湘兒啞然失笑:“怪瀟湘兒沒有說清楚,在下是譚複的好友,少主。”
龍兒重新打量起瀟湘兒,麵容柔美似女子,一管玉笛吹的如同天上仙音,他會是譚複的好友麼?想起譚複的模樣,著實不像有這樣的朋友。隻是那一句少主,龍兒也就瞬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你也是娘親的手下麼?”龍兒問,說不出是著急,還是悲戚。
“是啊,可惜主子走了,這個仇我們定然是要報的。”瀟湘兒將一杯酒一口飲盡說道,帶著無限的遺憾。
“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誰麼?”龍兒著急的問道。
瀟湘兒搖搖頭。
龍兒心中失落。
“是了,他們不成見過那些人,現場又被我和蕭南處理過,僅有的一點懷疑也被我收去,他怎麼會知道呢?”龍兒暗自責怪自己心急,可還是希望瀟湘兒可以知道。
不過他沒有打算將自己得到的線索給瀟湘兒,這人雖然說是自己娘親手下的人,可是她不識得,誰知道呢?
“你可以說說我娘親的事情麼?我雖然身為她的女兒,卻不知道她一直在做些什麼……或許你說一些,我就能查出凶手了。”龍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