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長公子府的時候,龍兒突然覺得有些累,小月終究是她一個去不掉的心結。
當她還沒有進自己屋子的時候,錢管家就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身後還帶著兩個拿著木棍的家仆。
“給我抓起來!”錢管家一揮手,對身後兩個家仆喝道。
兩個家仆不敢違抗,棍棒橫掃擋住了龍兒的去路。
龍兒皺眉問道:“錢管家,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哼,你這妖孽作惡多端,還不快快伏誅!”錢管家使了個顏色,連個家仆頓時一左一右將龍兒押了起來。
“妖孽?”這不是龍兒第一次聽別人這樣叫她,喚柳和如秋都這樣喊過,隻是她驚訝於錢管家的行動,錢管家這樣大張旗鼓,必然是得到了秋離騅的指示,秋離騅,會這樣對待她麼?
心中不解,龍兒也不掙紮,跟隨錢管家去央土花園的中心,那裏地方寬敞,本就是府中公布大事的地方。
這個時候,那邊人卻是沒有,隻是讓龍兒覺得異常的怪異。
兩個家仆將龍兒推倒在地上,錢管家居高臨下的說道:“姬龍兒,你就在此跪著,等到長公子回府,自然會處置你!”
言罷,錢管家留下那兩個家仆自己走了,顯得那樣的趾高氣揚。
龍兒疑惑更甚,處置自己?
不過既然這樣說了,她也要見到秋離騅才能有個答案,她與秋離騅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她不信秋離騅會這樣隨隨便便的“處置”自己。
“為什麼要處置我呢?這半年多來我自問不曾做出什麼越軌的事情,隻有這段時間……可是也是他讓我少做些事情,可是這有什麼好處置的?不不,一定不是我懈怠的原因,不願隻會懲戒,用不著這樣的大張旗鼓。”
龍兒思來想去想不明白,也就隻好跪著。
她突然抬起頭問自己身邊的家仆道:“兩位可知道錢管家為何要押我在此麼?”
左邊的家仆搖著頭,卻沒有方才的嚴肅,想來也是作秀了。“不知道,不過想來也不會無的放矢,龍兒姑娘你還是等長公子回府吧。”
龍兒點頭,卻也不再多問。
現在是午後,又是春日裏,陽光暖洋洋的,可是一直曬著,龍兒也忍不住流出了汗珠。
腿跪在地上是生疼,可也好在她穿的比較厚,不至於被鵝卵石紮的過疼,可是時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過去,她就開始支撐不住了。
路過的丫鬟和家仆紛紛看向這邊,低頭私語,隻怕也是些不好的議論。
龍兒裝作視而不見,她現在覺得渾身汗津津的,頭暈目眩,隻盼望秋離騅快些來,日頭快些過去。
夜色在千呼萬喚之中終於漸漸邁著腳步過來,雖然帶來了涼爽,卻也讓人覺得難受,那是曝曬之後的清涼,現在才二月天,雖然是春日,夜晚依舊寒冷。
龍兒咬著牙,她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腿上的疼和麻已經毫無知覺,頭暈也不覺得,隻是覺得小腹有一種濕濕悶悶的感覺,後腦勺也還是發熱。
“啊……”龍兒終於忍不住輕喚出聲,微微鬆懈了腰肢,實在難受之極。
眉頭緊的如同險峰一樣,痛楚讓她麵無血色,臉麵就好像是紙張一樣的發白,嘴唇幹裂。
“他……他想怎麼樣?”
說沒有怨氣,這是不可能的,一個下午跪在石頭上,饒是壯年的男子也吃不消。龍兒是拚了一口氣要見到秋離騅,她要一個答案,她必須要一個答案。
一襲白色的衣袍終於帶著熟悉的氣息飄然而至,獨自一人,顯得生冷。
龍兒的眼睛迷迷糊糊,可還是知道是他,她抬起頭看她,也顯得力不從心。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已經幹的說不出話來,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
秋離騅看著龍兒質問的眼神,心疼?還是默然?
隻聽得他說:“如秋可是你所殺?”
“如秋?”龍兒一驚,莫非如秋死了?
細細一想,這幾日似乎的確沒有見過如秋的身影,可是她與如秋本就不相好,她何必去在意如秋的動向……秋離騅認為是自己殺了如秋?
“她死了……”
龍兒的聲音沙啞而微弱,她說的肯定,她相信秋離騅沒有必要騙她。
“不錯,死在十裏外的矮山上,已經有多日,上午才發現的屍體。”秋離騅淡淡的說道。
“所……所以,你認為是我殺了她?”龍兒痛心,痛的比身上所有的痛楚還要難受,她想哭,可是她卻在笑,笑的譏諷。
“不錯。”秋離騅挑眉,她這是什麼表情?是在嘲笑麼?
“我為何要殺她?”龍兒又問,他不信自己,他居然不信自己?他怎麼可以不信自己!
“因為她害你不成,你要報仇。”秋離騅冷聲說道,又扔了一樣東西在龍兒的麵前,那是一個粉色的香囊,那個香囊是她在療傷期間,與小月一起做的,她記得她還為秋離騅做了一個白色的香囊,隻可惜最後被他扔了,又被陸遠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