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兒是一個絕美的女人,年約二八,卻有著一張成熟得好似水蜜桃一般的臉蛋,水水嫩嫩,白裏透紅。
若說朱兒長的美,那麼浮屠香樓從來不缺乏美人。
朱兒的特色在於她獨有的氣勢,這是一個好似帝王一樣的女人。
她雖然名喚朱兒,可卻著了一身明黃色的衣服,原本這樣的顏色隻在帝王家,可是千褚國這樣的規矩較為薄弱,隻要行為不與帝王為敵,當地的府衙也不會專門來找這些人。
明黃色的衣服上上繡百鳥朝鳳,一隻巨大的鳳凰從領口一隻往下,裙擺便是那長長的優雅的鳳尾,點綴著琉璃珠寶,明豔照人。
她麵目無情,不像別的女婢麵容含著媚笑,好似冰山一般,便是看人也習慣至上而下,如同高人一等的尊貴。
這樣的女人讓人忍不住心動,這樣的心動在於征服。
紅花對朱兒說了幾句,朱兒隻點了點頭,便讓她下去。
秋長歌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說道:“朱兒姑娘果然是風華絕代,若非這兩位客人,隻怕連本皇子你也不會出來見的是麼?”
朱兒看了秋長歌一眼,淡淡的說道:“見,與不見,在我,不再人。我叫顏朱,不過這裏的人都叫我朱兒……不過我希望今日這裏的人都叫我的名字。朱兒……不是你們叫的。”
顏朱麵含煞氣,顯然她對這個稱呼也是煩惱許久,不過她更顯得不在意。
不等眾人回話,她兀自坐在凳子上,斟了一杯酒,一手拈起,一飲而下,遠遠沒有別的女人喝酒時候的故作嬌媚之態,顯得極其的自然與隨性。
“好一個顏朱姑娘,果然是妙哉!”子薑鼓掌而笑。
顏朱淡淡的看了子薑一眼,說道:“子薑。”
子薑一怔,問道:“姑娘識得我?”
“哼。”顏朱輕笑一聲,道:“能夠讓九皇子許下重諾讓我出閣的人,我自然要好好調查一番。”
“哦?那不知姑娘調查到了什麼?”子薑也笑道。
“調查不到,所以親自一會。”顏朱說道,看著桌上的銀票,譏諷之色更甚,拿起點了一點道:“這就是你們出的價碼?”
“顏朱姑娘不止這個價。”一直沒有說話的龍胥開口說道。
“哦?那應該是多少?或多,或少?”顏朱又喝了一口酒道。
秋長歌也不客氣,看見還有一個座位,便坐了上去,目光偶爾劃過顏朱和龍胥,然後停留在子薑的上麵。
“值傾城。”龍胥打開麵具的開口,同樣喝著酒說道。
顏朱在龍胥的麵具上停留了一會兒,輕笑著說道:“不過我卻見你對我不屑一顧,這樣打評價隻怕並非本心。”
“不。”龍胥道:“顏朱姑娘價值傾城,不過是對他人而言,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哈哈哈,好一個一文不值!”顏朱大笑,居然帶著無盡的豪氣,若非女兒身,隻怕也是一代豪傑。
子薑也笑,不過不語。
倒是秋長歌疑惑起來:“這般美人,居然一文不值麼?”
顏朱道:“常言,情人眼裏出西施,自然,不是情人,自然如陌路,一文不值這個價出的好!”
秋長歌疑惑更甚:“顏朱姑娘知道他心中所想?”
顏朱輕笑,卻是背過身去,再轉身,已經是換了一張容顏。
“什麼!”
“你!”
在場諸人頓時大驚失色,秋長歌更是一口酒水直接噴了出來:“你你,龍兒!”
顏朱變換的人麵,正是龍兒,眉眼口鼻沒有一處不相似,或者說,這本就是龍兒,隻是換了一件衣衫,換了一個場合,連龍兒的一顰一笑都能夠捉摸的細致,那種無悔的溫婉柔和,如立人前。
龍胥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不是她。”
話雖然如此,可是他的手卻在發抖,抖的舉起的酒杯灑落了酒水。
子薑手撚著酒杯,輕輕的搖晃著,顯得悠然自得,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秋長歌失態,連連擦拭自己胸前的酒水,驚奇的問道:“你是顏朱還是龍兒?”
“你認為我是誰,我便是誰。”
顏朱大袖一揮,遮去容顏,再度開合,又是顏朱本來的麵目。
不過兩廂一對比,卻越看越是和龍兒相似,就連原本屬於顏朱的氣勢也漸漸變成了龍兒的固執。
“你若是來喝酒,坐下,若是來賣弄,滾!”龍胥聲音冷淡,一口酒飲盡。
他對於龍兒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麵對。
他愛龍兒,他從來都不懷疑,從幾年前在山中救下那個采靈芝的小女孩兒的時候他就深深的將他的名字記住,就算是自己隨身的劍也與龍兒牽扯在一起,甚至現在變換了名字,也叫做龍胥。
他愛她,愛的刻骨銘心,無法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