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分道揚鑣吧,這一次合作很愉快。”龍胥在宮門前對少言墨說道。
“也好,那就後會有期,希望將來,我們是敵非有。”少言墨笑著說道。
“我們去接少主回蓬萊仙家。”少言墨對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天機子說道。
於是,兩撥人馬,頓時在宮門口分開,或許就是再也不見。
“子薑,我們去見她!”
龍胥笑顏散去,露出長久以來的仇恨與將要解脫的快感。
荷華殿,這裏顯得格外的安寧,好似一處獨立的皇宮,與別的地方相互隔絕。
太後一如既往不問世事,隻是看看書,種種花,倒也悠然自得。
隻是顧弄影昨日來過之後, 她就顯得有一種心緒不寧,如同計較到來的災難,卻說不清楚是什麼。
“翠心,多取些冰塊來!”
太後吩咐自己隨嫁而來的丫鬟道。
“是,太後娘娘。”
翠心如今也由一個二八少女,變成一個人老珠黃的女官,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
翠心剛打開門,突然就撞進一個威武男人的懷中,頓時驚呼一聲,連忙喝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闖入太後寢宮,不要腦袋了麼?”
龍胥不顧翠心大罵,伸手一點,將翠心點了穴道放置在門口不理。
對於荷華殿,龍胥倒不怕找不到,雙雙早已經將皇宮地圖畫給他,他哪裏都去得。
“翠心,怎麼回事?”聽見異動的太後朝門口喚道,卻不見翠心的人影,隻有兩人一獒犬悠然走了進來。
“恩?”太後眉頭一蹙,頓時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闖入荷華殿有和貴幹?”
龍胥看了看四周警戒的宮女太監,微微一笑,對太後說道:“太後娘娘還是將這些下人都撤下去吧,免得難堪。”
太後仔細看著龍胥,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人好熟悉,好似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一樣,可是,她認識麼?“你們都下去!”
“很好。”龍胥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兀自拿起茶杯喝茶,這一戰過後,他還當真渴了。
“現在你可以說你是什麼人了麼?”太後臉色微冷,說道。
“不忙,讓我先問太後一個問題,你還記得這二十多年來你追殺最多、最希望死的人是誰麼?”龍胥看向太後。
“這……”太後如遭雷擊,頓時倒退兩步一下子跌落在臥榻上,瞠目結舌,手指指著龍胥說不出話來:“是你!是你!是你回來了!”
“我不該回來報仇麼?”龍胥笑著反問。
太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驚嚇不小,卻終究平靜下來,茫然似的點頭:“是該報仇,我早就該料到的。顧弄影說你在莽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我相見的日子就要到了,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快的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龍胥譏諷的看著這個漸漸蒼老,卻猶見當初風華的女人。
太後頹然在臥榻上,懶懶的說道:“今日來,你就是該報這二十年的仇的吧?你報吧,因果循環,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隻想問你,當初一個預言你就要殺我,你心中到底有沒有過我這個孩兒,在這二十年來,你有沒有過悔恨與救贖?”龍胥問。
這是他糾纏了二十多年的疑問,一年比一年疑惑與強烈的想要知道答案。一個母親,僅僅因為一句話要殺死自己的孩子,而且追殺了二十多年,這讓他可悲可笑。
太後眯起眼睛,好似回憶著久遠的記憶。
“沒有悔恨的吧?想殺你,我一直如是。”太後輕笑一聲,說道。“誰讓你是秋承儲的兒子呢?我不要他的孩子,他令我惡心!”
太後臉上露出厭惡之極的表情,仇怨瞬間爬上她的心頭她的眼眸。
“你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你是不應該存在的,而你卻活著生下來了,我能不殺你麼?”太後看向龍胥,也帶著厭惡。
龍胥喉頭一動:“告訴我理由!”
他的拳頭捏緊,聲音也低沉,他一直在告訴自己,是自己的母親誤解了自己,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可是沒有想到,回事這般結局。
“當初,我與凉笙早已經托付終身,我們兩家也已經有了婚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我以為我會成為世界上最美麗最歡樂的新娘,然而,秋承儲卻要選妃,地方官府將我畫像上報了去,並且還被欽點了……一切都是那麼可笑,兩府不能與皇恩對抗,那個官員強搶我入宮,甚至以凉笙作為要挾……你可知道我有多恨?”
太後咬牙切齒,當初的一切,曆曆在目,她仿佛看見了凉笙跪在地上聲聲哀嚎。
“我愛凉笙,我恨秋承儲,我要與凉笙結婚生子,那個人不是秋承儲!所以,就在入宮的第三天,我就以回娘家為由,與凉笙一夜纏綿,珠胎暗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