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夜色太朦朧,又或許是人與人之間有過多的猜測。總之,趙翳還是被算計了。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還在想著,這個世上果然不是那麼多人可以相信的。
襄國使臣將趙翳柔曼的腰身一摟,枯黃的臉顯現出與平時不一樣的神色。其實他的背後已經有了些虛汗,若是這樣都搞不定,他還怎麼回去跟盛德公主交差?不過,自己懷裏的女子,果然柔軟。送給襄國國君,必然會受到一番嘉獎的吧?
隻不過他沒有發現,深夜之中,有一個來路不明的黑影,一閃而過。
大易王朝的皇宮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隻不過城門處比平時管得沒有那麼嚴罷了。一行大約數十人的隊伍往宮外門走去。一個人被四人抗的抬轎扛著,還有一些人抬著一個漆黑的木箱子,這個木箱有些沉。饒是三個人抬,也有些吃力。他們往北嶷的城門之外慢悠悠的走,但是北嶷原本就不算太大。該路過的地方還是會路過的。
比如,秦府。
在襄國使臣目光所及之處,一個魁梧高大的男子,帶著全身的殺伐之氣。拿著他慣有的倒鉤鐧槍,背對著一幹眾人,筆直站立著。
“鄙人倒是沒有想到,秦大將軍的眼線竟然伸得那麼長。讓鄙人很是吃驚呢。”
“或許你吃驚的還不止。”秦煜的聲音幹硬而危險,如同在半路伏擊獵物的猛獸。靜靜地等待自己的時機,其實襄國使臣若是光光看背影,還不至於這麼快認出秦煜的身份。隻是他身上多年的殺伐之氣,並不是隨隨便便哪個人可以得來的。再結合周圍地理,不難猜出。
“隻不過,秦大將軍深夜來此,阻攔鄙人的去路,又是何意?”襄國使臣不慌不忙的應付,“要知道,明麵上我可是襄國使臣。代表的可是襄國國君。若是你敢對我半點不敬,我們可不會白白吞下這個教訓。”
秦煜將手裏的倒鉤鐧槍收到身後,轉過身,正對著襄國使臣。襄國使臣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當下就有些氣虛不穩。“你……你要幹什麼?”
秦煜搖搖頭。“看使臣的樣子,好像是焦急的往外趕。但不知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偏偏要連夜出城了。”
“這是我的事。”襄國使臣神色一橫,反正他隻要是使臣一天,若秦煜不想被抄家滅族的話,自己就還有命活。“秦大將軍,你好好地秦府不呆。為何半夜三更的,與我在寒天露夜裏,是要稟燭夜談嗎?”
秦煜依舊麵癱著臉,“當然不是。”他眼角的餘光瞟向襄國使臣雇人搬的黑箱子,“本將軍是為了襄國的安危著想。若是襄國因為本將軍的失職,帶出去一個禍患,那就是本將軍的不是了。”
襄國使臣也順著秦煜的目光,看了看那個黑箱子。嘴角浮出笑容。“哦?此話怎講?”
“本將軍帶人守在這裏,相信明日就會有流言四起。襄國的人馬,因為幾個月前晉國和酆國的貢品失蹤一事,心懷芥蒂。到底是因為自己的身家性命沒有辦法托付給大易王朝,還是心存僥幸。這貢品失蹤之事本就與襄國有關係呢?”
“你休要胡言!”襄國使臣終於是忍不下去了。誰知道這半夜裏會不會有易皇的人,若是被易皇知道,他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我們襄國一向行的端,做得正。絕對不可能劫持上貢給大易王朝的貢品。”
秦煜的聲音依舊帶著血腥以及生硬,但是很有磁性。“如若不是,為何深更半夜要帶著箱子連夜出城?”
“哼!”襄國使臣狠狠地擺袖,“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易皇給我們襄國的獎賞,若是秦大將軍識點趣,或許事情會簡單很多!”
換來的隻是秦煜的一聲冷哼。“怕就是怕襄國使臣的一廂情願了。”秦煜見他好聲好氣的跟這個老男人說了這麼多,對方還是吃飽了撐的,不肯悔悟。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襄國使臣不肯放棄這所謂的獎賞,那可以。往後的稅收,或者是征兵。隻要是我秦煜的管轄,一定會讓襄國多處這份力的。”秦煜可怕的眼睛依舊凝視著他,“若是往後。襄國的兵出了什麼問題,給別人做了俘虜。抱歉,我秦家不會給予任何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