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樹葉在樹稍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幾片葉本來就是已經處於脫落掛在了葉杆上,搖搖欲墜,風這麼一吹過將葉杆吹斷,然後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後就落了下來。

張爺爺大口大口地吸著煙嘴,然後時不時的會吐出一口煙來,他吸夠了,就把煙鬥轉過來在地上敲打,從煙道裏抖擻出了一些黑色殘渣。

然後起身錘了錘了自己的背,輕咳了一聲,蹣跚地向室風走去。

張曼雨看到了自己的爹爹微微馱著背地起身,於是也就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將天浼倚放在了牆邊。然後小跑地到爹爹身邊。

“怎麼了,爹爹今天看上去很不高興啊。”張雨曼看著張爺爺的臉色不像平時那樣的紅潤,而是帶著一種沉悶的憂傷。

“沒有。”張爺爺看了一眼張雨曼,依然慈祥地笑笑,“怎麼不練你的刀了?”

“都練這麼長時間了,當然累了,我休息一下。”張雨曼走到張爺爺麵前挽著張爺爺的手說,剛才張雨曼都還是一個像是一個女戰士般的女郎,光看她揮舞天浼巨刀時的架勢都如同力擋眾軍的女強人,但是這一秒張雨曼卻把自已的身體曲得像父親的身體那麼高,好像還是父親身邊的乖乖女。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麼挽著自己父親的手長大的……隻是小時候的自己比父親矮得很多,而現在的自己比父親高得很多……因為小時候父親不放心自己,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所以老是要把自己叫到他的跟前……但後來也知道是因為哥哥的事……哥哥是在張雨曼自己都還在是三歲的時候死在一次戰鬥中的。

聽說哥哥死因不是因為被敵人所刺的一劍,而是因為哥哥體內有大量的毒素……這是後來屍檢的時候發現的,說哥哥因為長期服用一種亢奮性的藥物而導致毒物堆積,對骨髓造成抑製,本來那種藥物少量使用能夠讓神經亢奮,但是負作用就是會導致難以恢複的長期骨髓抑製,而骨髓中又有很多的造血幹細胞,也就是該藥會對造血幹細胞抑製……所以後期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加之又受傷血流不止,供血不足,最後死在營帳。

但不論如何,哥哥歸根到底的死因是戰爭,所以張爺爺一直都悔恨當初沒能好好地勸住那個不肖子……即使用鏈條綁住了不讓張易去那個戰場上都好……

“明天就是你哥哥的忌日了。”張爺爺雖然是淡淡地聲音,但那黝黑的臉上滿是皺紋,並伴隨著黯淡憂傷的神情,讓張雨曼看著都難過。

“知道了,我明天會給哥哥寄些東西去的。”張雨曼一向都很心細,“我還帶著了他喜歡吃的香蕉與桔子準備送到他的墓前。”

“對了張俊那小子不會把這日子忘了吧。”張爺爺喃喃說,“那小子貪玩起來什麼都能忘記。”。

“應該不會吧。”張雨曼說,“現在他在學校裏學業也很忙的。”

“忙什麼!他那點成績他們班的那個老師都向著我們這裏跑了好多回了。”張爺爺想起張俊的成績就莫名的來氣,“你說那小子如果能把家族傳承的冶金術學好,那學習成績不好我也不會怪他,但他就是貪玩。”

“沒有呢,小俊他還小,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優點的。”張雨曼為張俊開脫著,委實張雨曼以前也是去過學校的,其實她也是那種不愛上學的那種……她寧願在家裏研究冶金的方案也不想去學校……主要她老是遵循不了那麼條條框框的校規啊還有就是什麼學分製度,所以也就輟學回家了。

而張爺爺也有著傳統的觀念想著反正女娃子也不用有多高的學曆什麼的,以後就是好好地給女兒籌備好嫁妝,選一個好人家就成,所以就放任張雨曼回到家裏來。

但是他對孫子的學習要求還是挺高的,但是就是不爭氣……

大門“哐當”地一聲打開了,張俊從外麵一邊跑一邊喘地進來。

張俊在門外麵就感覺自己的耳朵通紅,就覺得自己被誰咒了……但回來後就聽到了爺爺的各種針對他的聲音,於是就低著頭走回自己的寢室,他才不想這個時候跑到爺爺麵前撞個尷尬。

但是想想自己好歹也回來了,怎麼說也要和自己的爺爺打聲招呼才對,至於剛才爺爺說自己的那些話就裝做沒有聽到。

張俊讓自己表現的十足開郎,然後跳進爺爺的那間房裏,然後很歡騰地向著爺爺喊道:“爺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