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之拖著自己那條被潘俊打傷的手臂回到了鎮金鏢局,他一如往常的繞到了鏢局後門,熟練的翻過高聳的圍牆,又小心翼翼的躲開圍牆附近埋藏的陷阱,向丁秀木所住的地方去了。這樣的方式是張牧之夜間回到鏢局最常用的方式。在白天,他為不引人注意往往假裝成鏢局一個普通的夥計。而到了夜晚,在燈紅酒綠下看人間百態又是他的一大愛好,尤其是最近常常出入淩象酒家,看著京城裏外恍如隔世一般,更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經曆。
丁秀木聽到自己的房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兩長一短重複三遍,無需多想,這肯定是張牧之,他打開自己的房門把張牧之請進來。隻見張牧之左手扶著右肩,麵色蒼白看上去一臉的疲憊,估計是經曆了好一番惡鬥。
“好家夥,看來又是吃癟了。”
張牧之轉過頭看著丁秀木,眼神中盡是無奈,他覺得自己很難向丁秀木解釋潘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更沒法告訴丁秀木自己是如何通過殊死一搏才戰勝了潘俊,至於盧迪是什麼樣的人物,那自然就更不用多說了。
“吃不吃癟還是要看跟誰比,”張牧之略帶苦澀的說,“你既然知道盧迪和潘俊這兩個人,那他們武功如何你了解麼?”
“潘俊和少當家交過手,雖然打了個平手但明顯是故意讓少當家一手的,盧迪從來沒他展露過自己的武功。”
“方才我正是與潘俊交手,打到五十招時空手接了他一棒才贏了他,盧迪若是使出全力,大概在五招之內擊敗潘俊,所以細細想來我今天可能也算不上吃癟吧。”
丁秀木聽了張牧之的話有些驚訝,他雖然看過張牧之偶爾一現的武藝,但卻沒想到張牧之能贏了潘俊。在盧迪和潘俊沒有來到鎮金鏢局委托林逸銘保鏢之前,他總以為世上武藝最高強的就是老爺林定鈞,之後就是一眾名家好手,但在盧迪和潘俊到來之後,他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張牧之能贏的了潘俊,卻被方月輝和盧迪分別打的傷痕累累,那方月輝和盧迪的武功豈不是高到天上去了?
“你今天當真是經曆一番惡鬥?那盧迪和潘俊真的有這麼厲害?都是些什麼來頭的人,怎麼以前從來沒聽說?”
張牧之笑了笑說道:“這世上有真才實學的人從來都不為人所知,倒是欺世盜名之徒全靠自己一張嘴就享譽天下。普天之下以盧迪和方月輝名號行事的人數不勝數,卻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不知道該說是有趣還是可悲。”
丁秀木聽張牧之這話似乎另有深意心裏也有些好奇,正想多問一句,隻見張牧之搖了搖頭道:“他們的事情還是別說了,現在老爺想要的那塊鐵牌已經到了盧迪手上,我們還是快點想些辦法吧。”
“怎麼,難道少當家已經把東西交給盧迪了?”
張牧之點點頭道:“不錯,今天早上剛交給盧迪,不然我主動找盧迪麻煩幹什麼?我當時藏在淩象酒家裏正好看到了,晚上就去盧迪那裏想要弄到手。”
“但顯然東西到了盧迪手上再想拿回來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了,這要如何是好,難道要找鏢局的兄弟一起去硬搶?”
“就算硬搶也搶不下來,光盧迪一個人就打不過,更何況還有個潘俊?再加上盧迪現在好像在皇上身邊風生水起,事情鬧大了隻怕對大家都不利。”
“那要怎麼辦?你一開始誇下海口說自己如何了得,現在到了這麼個地步。早知道我就不讓你辦這個事情,趁少當家還沒到京城就把鐵牌搶過來。”
丁秀木這麼說讓張牧之心中頗有些來火,他為了得到天冥鐵書已經連續出手三次,結果三次全都铩羽而歸,卻還要受人調笑責備,尤其最後一次,他還沒到盧迪的地界上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必然失敗的,但他又不得不去,應為必須要知道盧迪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托林逸銘從雨霖村帶著天冥鐵書跑到京城是為了什麼,盡管他心裏有一些眉目,但還遠遠不夠。
“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拿到鐵牌,但我倒覺得不用太過擔心,”張牧之說道,“盧迪肯定會把那鐵牌再給第三個人,到時候我們再去搶那第三個人就好了!”
丁秀木心中有些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盧迪要把鐵牌給別人?難道你聽他說了?”
“丁秀木千裏迢迢的委托林逸銘把這鐵牌從雨霖村帶到京城來,不可能僅僅是自己留著,否則他花這麼多功夫幹什麼?肯定是這鐵牌與什麼事情之間有重大的幹係,盧迪想要把這件事情與林逸銘扯在一起才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