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四,原來是個吃貨嗎?
安知薇無語。
一時二人麵對麵地坐了,餘嘯言忽然說:“太好了,安知薇,太好了。”
“怎麼了?”
“你沒有不開心,你真堅強。這樣就太好了。”餘嘯言欣然說,“你父親的事,老實說我很為你難過。不過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堅強地走下去。我真沒想到,林知夏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們姐妹二人的作為,怎麼可以差那麼遠!”
無緣無故地提起林知夏來,餘嘯言這是什麼意思?安知薇敏感地捕捉到什麼,又不好問,就笑了笑,等餘嘯言說下去。
“說起林知夏……我該怎麼形容才好。其實,弗裏曼教授很生氣。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做說客來,我倒真的有幾分這個意思。因為我和教授如今,都被人騷擾得受不了了。”餘嘯言嘴角邊的笑容,漸漸收斂,俊秀的麵容有了些冷意,“如果你願意去德國。我們就少了一大堆麻煩。”
安知薇長眉一揚,說:“難道騷擾的人,是林知夏?”
從餘嘯言無言的苦笑中,安知薇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的那位母親,我真是無語了。弗裏曼教授是什麼人,她居然就那樣拿著支票,放在教授麵前,讓教授隨便填……”想起那天林落翹來見弗裏曼教授那副紆尊降貴的委屈模樣,餘嘯言兀自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她覺得一張支票可以買通教授的嗎?Oh,no!”
“哈哈哈!”餘嘯言愕然抬頭,安知薇已經笑得捧著肚子,“哈哈哈!真是好笑!”
餘嘯言不解地問:“什麼好笑?”
“我笑那位林女士啊。居然在餘家麵前曬有錢,這可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魯迅麵前賣文筆嗎!”
能夠收到餘嘯言這樣的人做學生並且還保持剛正不阿,弗裏曼教授又豈是金錢能夠影響的人――就算金錢可以影響他,也不是林落翹手頭那一點兒小錢可以影響到的!不用細問,林落翹一定在教授麵前碰了一鼻子灰,光是想到那個情景,安知薇就覺得好笑!
好不容易笑完,安知薇才正色說:“那麼,後來怎麼樣呢?”
“後來弗裏曼教授告訴她,與其走這種歪門邪道,不如練好鋼琴。林女士雖然是安楠先生的……愛人,但鋼琴造詣並不是家裏財產可以傳承,還是必須好好修行的。”
大胡子有著德國人的嚴謹和認真,鐵定是好好教育了林落翹一場。
安知薇越想越好笑,就說:“可我真的不想到德國去。所以這段時間還是要你好好考核啦!”
她這樣一說,餘嘯言頓時苦起了臉:“搞不好,就隻有看看阿熏的意思了。畢竟當初除了你之外,他是最好的。”
說起阿熏,安知薇也感到有些可惜。他一直沒有在林知夏的玩弄中走出來,眼看著一個好苗子就要毀掉了。餘嘯言心中顯然也想到同樣的事,氣氛一下子沉悶下來,隨即二人很有默契地,都轉到了別的話題。
談談講講些無關緊要的玩笑話,一時侍應捧上了新鮮烹製的普羅旺斯雜魚湯和鮮嫩的蒸魚。這裏的廚師據說曾經在美其林三星飯店做過,尤其擅長做魚。這裏的海魚采用中菜西做的做法,全部起了骨頭,隻用魚肉來跟蛋清一起清蒸,極其的嫩滑美味,安知薇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到主菜吃完,等待上甜品之際,餘嘯言指著海邊說:“你看。”
安知薇應聲看過去,隻見平靜的海麵上,一輪金黃圓月在地平線上一躍而出,那月亮銀盤似的,在墨藍的天空中與啟明星交相輝映。星月同輝,真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