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黑手黨,是鐵了心要在境外整死安知薇。
“知薇,到底那些都是什麼人?”
和安知薇共進晚餐的時候,餘嘯言少有地沒有跟她談風花雪月,而是切切實實地關心實際問題起來。
五年的時間,讓安知薇成為出色的鋼琴家,也讓餘嘯言從活在夢幻中的貴公子變得稍為清醒一些。
麵對餘嘯言的詢問,安知薇也是茫然無頭緒:“我也不知道……這五年你是看著我怎麼過的。”
餘嘯言深以為然,這幾年來安知薇不說懸梁刺股,也是刻苦努力,是大家眼裏的模範學生。作為死過一次的人,安知薇十分珍惜重生的學習機會,這五年來的奮鬥讓她整個人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那,你的那位繼母……”餘嘯言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安知薇的眸光漸漸暗淡。
“我和安家,也很久沒有聯係了。”
也真是安楠氣數未盡,他退出音樂圈之後投身商界。在家族庇護下,重起爐灶,五年來竟然風調雨順,業績甚佳。如今安楠旗下的鳳凰集團和安鬆的饕餮集團,對董芫的董氏呈左右夾擊之勢。
林落翹作為安楠的夫人,以她好大喜功的性格,如今也成為媒體追逐的對象,各種風光場合的常客了。
隻不過,隻不過,她終究一直沒有再為安楠添一兒半女。當年她懷孕的時候已經是高齡產婦,懷胎五月才胎滑血崩,對身體的傷害是非常大的。安知薇猜想,她恐怕已經永久性地喪失了生育能力。
“你畢竟姓安。如果你回國,就是她們搶奪家產的有力對手。我想,她有足夠的動機來買凶殺人。”餘嘯言一步步推理,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他眉頭深鎖,開始憤懣,“怎麼可以這樣,太殘忍了。”
“嘯言,這是沒影的事。沒影的事,不能亂說。”
但餘嘯言心裏已經造成了固有印象,他由己及人,開始喟歎:“幸虧我們家兄弟和睦。日後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兄弟和睦……安知薇垂眸,恐怕隻有他這樣天真的人,才會做這種想法。
餘嘯言見她沉默不語,心中卻有些誤會,以為她為此而傷心,他不禁伸出手去,輕拍安知薇肩膀:“知薇,你不用擔心太多。黎先生那裏正在活動關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們總不會翻上天去。等手續完備之後,我馬上安排飛機送你回國。”
安知薇聞言感激微笑:“現在已經麻煩你很多,我又怎麼好意思再讓你破費!”
“千萬別這樣說。”餘嘯言趕緊擺手,“你我之間從來不用計較……要麼,我寫了一首新歌,你來給我聽聽,給一點意見?”
自從手受傷後,餘嘯言無法再彈琴,從此改行作曲填詞,而且從古典圈一躍到流行圈。他才華橫溢,換了個領域一樣出彩。如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填詞人。
“餘少”這位神秘填詞人,如今在流行樂壇裏的歌詞叫價,已是一字萬元。
“好啊!”
安知薇欣然答應。
就這樣,她在餘家堡壘,一住就是三個月。
夏盡秋來,阿爾卑斯山下的樹林已經染上了紅紅黃黃的顏色,湖畔漸漸蕭瑟。隨著夏天過去,安知薇散步的地方也就從湖邊改到城堡後麵。
那裏是餘家的溫室,一大片一大片的玻璃棚連綿不斷,非常壯觀。室內養著成千上百種植物,整個冬天的室內裝點花卉都從這裏出來。
一天,安知薇到溫室裏去,忽然聽到屋角傳來嗚嗚哭聲。循著哭聲找過去,結果是花匠的女兒在那裏。安知薇就問:“安娜,怎麼啦?”
花匠的女兒才十一二歲,小姑娘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安知薇很喜歡和她玩耍。
“爸爸的雪絨花被我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