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薇愕然,有點兒轉不過彎。
董芫在旁邊補充:“知薇,已經有演出商看中你了。這些天已經聯絡過我,準備給你舉辦演奏會。所以趁你如今剛回來,造造勢,是應該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嘛。”
已經有演出商跟董芫接洽了?
這麼說,走向舞台,果然隻是時間問題――而且這個時間還不會長。
“知薇的票價還不低,最高檔去到680元。作為一個新人鋼琴家,很難得的了。這是當年有過演出底子,加上前一陣的漢諾威畢業典禮演出視頻傳回國來的作用。知薇,舅舅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實現音樂夢想,成為鋼琴大師。”
董芫笑著朝安知薇舉杯,安知薇心中百感交集,恍恍惚惚地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晚上,母女兩個圍爐夜話,其樂融融。
“知薇,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男朋友也不帶一個回家給媽媽看看……”董薇繼續嘮叨。
安知薇貓一樣蜷在母親懷裏,溫順貼服。
“我還想多撒幾年嬌呢!”
董薇被她說得忍不住笑。
“咳,跟男朋友撒嬌還不是一樣。媽媽老了,能給你撒多少年嬌!”
“媽媽才不老呢。”
“媽媽現在都要戴老花眼鏡了,還不老?”安知薇目光流轉,果然見到玻璃小幾上放著香奈兒的眼鏡,心中微微酸楚,垂下頭來。董薇開始扳手指:“以前呢,你在國內的時候,還有幾個男孩子來往。陳少熏啊,徐嵐啊,徐晉陽啊……”
“媽,晉陽和雅瑤都要訂婚了!”安知薇忍不住提醒。
董薇哈哈一笑:“不是要你去做撬牆角的事,不過男孩子身邊總會有別的男孩子嘛。還有,我覺得餘嘯言真是蠻好的,可是他那種人家,咱們恐怕就高攀不上了。”
安知薇撅起嘴巴:“我才不稀罕呢,有錢很了不起嗎?”
“那,顧念呢?”董薇說,“雖然他比你大好幾歲,可我真蠻欣賞他的。行事穩妥,為人可靠,一般比他大的人還到不了這份上呢。這些年來,他幹什麼去了?你還有跟他聯係嗎?”
安知薇笑容仍舊,可心底深處已經隱約笑不出來了。
“媽,我不知道。你說徐晉陽那些是我的同學,還能聯係。我跟顧念無親無故的,人家愛到哪兒去,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這時電視播報新聞:“時隔四年,我國政府終於成功從美國政府手中引渡回當年‘影舞’行動的首犯宋某某……”
母親一直就男朋友的問題喋喋不休,鹹豐年的事都挖出來說。借著電視新聞,安知薇正好岔開話題:“咦?這個宋某某不是帝都宋家的大公子嗎?怎麼如今成了引渡要犯了?”
“知薇,你別跟媽媽亂扯!我說……”
“哎呀,媽媽,知道啦!我答應你,今年無論阿豬阿狗,一定帶一個公的回家,行了吧?求求你放過我好了……”
每個周一的安氏例會都是短時間而高效率的。
“好,關於並購安和地產的議程,就到此為止。接下來……”
電、話鈴響起,打斷了安柏的話。這台電、話都隻有各個貼身秘書的分機才能接通,要緊事才會響起。安柏不動聲色地皺皺眉頭,接起了電、話:“你好,我是安柏。”
他聽了幾句,遞給安楠:“找你的。”
安楠滿腹狐疑接過聽筒:“你好。”
來電的卻是林落翹。
“楠哥,你在哪裏?”
“在公司開例會,怎麼啦。”安楠有些不耐煩。
“楠哥,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林落翹語氣急促。
安楠問:“誰回來了?”
“安知薇啊,她回國了!準備開演奏會!我剛才在報紙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