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嘯雄滿以為餘嘯東會跟著自己一起來,平時在公司裏,這個二弟是自己最得力的幹將,任何事情都不會違拗自己的。不料餘嘯東搖搖頭說:“嘯言年紀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不用操這個心。大哥,爸爸那邊在叫你過去,說你陪這位安知夏小姐時間太長了。”
比起安知薇,餘太太更加討厭安知夏,隻不過今晚喜氣一堂,她不便發作而已。
餘嘯雄聞言,自然大失所望,又不好違拗父親的命令,隻好被餘嘯東拖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而這一切,都落入安知薇眼中。
“你大哥,看來不太喜歡我。”
她啜飲著香檳,歎氣。
“你又不是鈔票,怎麼可能人人喜歡。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餘嘯言渾然不放在心上,音樂這時候響起,他對安知薇伸出手去,“可以賞臉跟我跳個舞嗎?”
當然可以。
安知薇把纖纖素手交給餘嘯言,餘嘯言帶著她共赴舞池。
一曲舞罷,壽宴終於正式開始。賓客來齊,原本在旁邊舞池跳舞的年輕人也紛紛散夥,分座次落座。安知薇和安楠一家的位置離得較遠,她發現父親的眼神頻頻往這邊掃,但很快被林落翹不著痕跡地拉回去。她肚中暗笑,注意力轉回LED大屏幕上,大洋彼岸的大亨透過電視電、話,給餘老爺賀壽。
路過剛才還很熱鬧的吧台,如今冷冷清清地,隻剩下兩個人。
安知薇遠遠地看見餘嘯雄和趙彤彤在吧台對峙,就有些尷尬。情場有時候果真如戰場,認賭服輸有時候也是一種姿態,死纏爛打,未免太過難看。對方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瀟灑轉身,還能彼此留一個好印象。
當然,僅限於年輕男女談戀愛適用,如果是離婚,安知薇是讚成把男人拖垮的。她經常嫌董薇當年離婚走得太瀟灑,安楠答應過的贍養費,可是一個子都沒有兌現。白白成為林落翹的置裝費。
眼見趙彤彤神情淒楚,餘嘯雄卻隻有滿臉不耐煩,一雙眼睛已經往安家那張桌子溜了一百幾十次,安知薇更加長歎。
去花園的必經之路就是吧台旁邊,他們這樣子談判法,讓她如何出去?
安知薇隻得轉身繼續欣賞LED屏幕上的餘老爺生平,順便學學那種歌功頌德的文章如何寫法。
不一會兒,身後忽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安知薇應聲轉身向後看去,正好見餘嘯雄迎麵走來,還記得跟自己笑一笑。
擦肩而過,再不回頭。趙彤彤趴在吧台上,她麵前的玻璃利口杯碎成千萬片渣滓,地上桌上,散得一地,無可挽回。
安知薇有些同情,又有些憤怒。
原來當小三是可以遺傳的,安知夏當起小三來,手段比其母更加高明。隻不知道林落翹終其一輩子隻禍害了董薇一個,安知夏不知道能夠禍害幾人。
同為林氏受害人,安知薇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去安慰一下趙彤彤。她走過去,趙彤彤始終一動不動,拍拍肩膀,安知薇才發現不對。
翻過趙彤彤身子來,年輕女郎臉色灰白,口吐白沫,已經昏迷不醒。
安知薇大吃一驚,好歹穩定心神,叫過旁邊酒保過來。酒保見到有人在自己領地出事,嚇得幾乎屁滾尿流。安知薇喝住了就要大叫大嚷的他:“老爺如今正高興!千萬別聲張!今晚負責統籌的人是誰?讓他報醫生,趕緊接趙小姐去洗胃!”
也不知道趙彤彤什麼時候吃的藥,隻盼能夠救她回來。
否則為了餘嘯雄這種男人,犧牲自己花朵一樣的生命,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