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林落翹給安家仆人大換血,曾經得罪過她的張煥被炒魷魚,如今在外頭跑出租過活。可事有湊巧,沒多久張煥就談了個女朋友,可巧也是在安家工作的。還被調了進本家來。她就是如今的張煥老婆。
“是的。我家張煥以前被你照顧很多,他的出租車入夥本錢也是太太給的……唉,陳年舊事,我還說那麼多幹什麼!你趕快走吧!”
安知薇見到書房旁邊的窗子已經打開了,顯然張煥嫂子是爬窗進來的,這時候她的身上已經不發冷了,一味地發熱。陣陣燠熱湧上來,燒得她兩頰嫣紅。張煥嫂子見她眉目如水,知道藥效發作,想到剛才聽到的話,隻是魂飛魄散,不敢告訴安知薇真相。心裏直罵了林落翹祖宗十八代幾十遍:人家是個黃花大閨女,她一個做繼母的竟然這麼歹毒,也不怕日後有報應!她不再多想,彎腰去拉安知薇:“來,我幫你!”
安知薇隻覺得渾身上下軟軟地,半分力氣都沒有,偏偏意識非常清醒,體內的邪火一股一股地往上冒。她忍著心中亂跳,費勁地配合著張煥嫂子的動作,從窗戶翻出去,撲通一聲響,平時輕易可以翻過去的窗戶今天動作竟然笨拙,而且肌膚非常敏感起來。這種感覺,她上一世試過,心中一驚,已經猜到林落翹在自己身上下的是什麼藥。
門口的那兩個仆婦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安知薇跟在張煥嫂子身後,躡手躡腳地關上窗戶,往走廊外麵走。沒走兩步,安知薇就四肢發軟,氣喘籲籲。張煥嫂子見狀,趕緊攙著她,嘴裏催促:“快走,快走!”
安知薇不敢怠慢,這媚藥效果很強,而且最厲害的地方在於藥效剛發作的時候,服藥者的意識是很清醒的,隻是四肢不聽使喚,忽冷忽熱。然後等再過一會兒,就連意識都吞噬,成為被欲望驅使的怪物。正因為這種獨特的藥性,一般就連攝像頭都拍不出服藥者的異常,光看表麵,很容易被人誤會成自己不自重。
外頭走廊傳來男人的笑聲,果然,跟前世一樣,隻不過下手的人從安知夏換成林落翹……那個要來占自己便宜的男人,不知道這一世又從顧念換成了誰?
無論是誰都好,萬一果真被她詭計得逞的話,那安知薇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張煥嫂子看來早就打點好,她對這裏地形很熟,左拐右拐地,很快到了院子僻靜的角落。她打開地上一個小門,叫道:“對不起,小姐,隻能委屈你了!”
她眼神帶著歉意,安知薇對她感激一笑,心中突突亂跳,藥效經過奔走活動之後,發揮得更強,她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我叫了張煥過來接你。他一會兒就到,你堅持一下。現在我要回去了,你先走吧!”
安知薇沒有多說什麼,彎腰屈膝,二話不說從那狗洞鑽了過去。她動作輕盈, ,沒一會兒就爬過了厚厚的院牆。後麵哐當一聲,張煥嫂子從那邊把狗洞門關上了。牆的另外一邊是厚厚的草叢,安知薇喘了一會氣,這才從草叢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往馬路邊走。
安家本家後麵是一條河,離大路不遠。安知薇勉強支撐著自己向前一步一步挨過去,平時短短的幾十米,今天卻有幾千公裏那麼遠。要命的是路邊一輛車都沒有,張煥並沒有像張煥嫂子說好那樣,準時來到這裏接安知薇。
黃昏日落,行人稀少。她一個中了媚藥的妙齡女子孤身在這荒野近郊,實在毛骨悚然。
安知薇搖搖晃晃地走到路邊,實在走不動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安知薇?”
有聲音在頭頂響起,安知薇眼前視線原本已經模糊,如今打起精神凝神細看,隻看到一雙黑亮的皮鞋。有人彎下腰來,去抬她的下巴:“你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