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董薇走遠,他還是忍不住叫道:“董薇!”
董薇停步回頭。
“有空……出來喝茶吧。”
董薇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再次轉身走進寫字樓。高跟鞋各的各的,她的背影優美得像拉斐爾的畫。
“知薇姐姐,今天餘家重新來給彩禮了。你猜這次的金額是多少?”
洗完澡,安知薇翹著腳丫子,舒舒服服地跟安知茹煲電、話粥。
同住的安知茹如今儼然就是一個眼線,她在安家從小長大,仆人們都跟她親厚。多的是八卦新聞。安知薇樂得跟這個堂妹打好交道,姐妹倆的感情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安知夏,而空前親密起來。
“這個,我怎麼可能猜得到嘛。”安知薇笑道。
“你把下次巡演的第一排座位票留給我兩張,我就告訴你。”
“好好好,別賣關子了。”
安知薇的“迫切”態度讓安知茹十分滿意,她哈哈笑道,“不到十萬!就是一套金飾,別的什麼都沒有!餘老爺說餘大少如今名下的房子已經夠多了,然後反正他們婚後還是在餘家大宅住的,別墅海島房子什麼都省了。車子的話,也已經很多,也都免了。至於那些皮草包包衣服,就還是照舊,可你知道,那些才值幾個錢!你沒見到當時你那個後媽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
這天,沒有訂婚儀式,甚至沒有任何家長親友露麵。隻有餘嘯雄自己帶了幾個隨從,來到安家,悄悄地下了極其簡便的彩禮。
寥寥幾件首飾加上一些衣服,跟之前的窮奢極侈,金山銀海對比鮮明。
偏偏這樣,安家還隻能迎著笑臉去接受。
林落翹被安老太太留在佛堂裏鎖了起來,另外派了作風穩重的安柏夫婦去接待餘嘯雄。倒也順順利利地完成了儀式。
安知夏仍然打扮得光彩照人地出來,映花了一屋子人的眼睛。她看見那可憐的幾袋子彩禮,不屑地撇撇嘴。安楠見她又要開始來事,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把安知夏壓製住了。安知夏倒還有些理智,知道事關自己前途。
順順利利地交換了訂婚戒指,告了祖宗。餘嘯雄和安知夏的婚事就算是定了下來。
儀式結束,也沒有晚宴。安家留餘嘯雄在家裏吃了一頓家常飯,就算是全了禮。等送走餘嘯雄,安楠才對安知夏說:“去,跟你媽說一聲。”
安知夏來到屋子後麵,三姐畏畏縮縮地看著她。幾個奶奶身邊的仆婦拿出鑰匙,打開佛堂的門,林落翹在佛堂裏早就望眼欲穿。急急迎上去拉住安知夏的手問:“怎麼樣了?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安知夏硬邦邦地說。
林落翹打量女兒,看到她手指上一顆不過三十分大小的小小鑽戒,吃了一驚:“這就是你的訂婚戒指?這麼小?”
“是啊。”安知夏也很苦澀。
林落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問:“那彩禮呢?”
“就是這些了。”安知夏朝那邊的三姐努努嘴,林落翹嚇了一跳,追問:“好女兒,裏麵肯定有房產證和車鑰匙吧?你可真會開玩笑……”
安知夏這時候終於發起怒來,尖聲說:“沒有沒有都沒有!就是這些破爛東西,就這樣我還得收下來!原本我可以有的,現在都沒有了!”
她嗚嗚哭起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賤賣自己啊!”
“不哭不哭了,”林落翹也是非常失望,可是,她作死了自己,現在又能說什麼呢,隻好抱住安知夏,“反正結了婚了,他的就是你的了麼!你以後就是未來的餘家大少奶了,金山銀山,什麼都會來的!”
話雖如此,自己也禁不住滾下淚來。
這前後差距,真是真是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