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心你?安小姐,你自我感覺未免太良好了。我不是嘯言,他從小被嗬護長大,所以非常天真。你這種女人,可能你有你的魅力,可以吸引嘯言,卻吸引不了我。”
安知薇簡單地說:“我相信。”
“所以……”
“所以,無論我進餘氏幹什麼,找誰,以後也都不用你關心。我想要答應誰的約會,也用不著你衝出來,橫加阻止。”安知薇冷冷地說,“以後你再在我麵前捏造什麼我約了你吃飯之類的事實,我可就不會今天這麼好心,為你圓謊了。”
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謊言,餘嘯東一張俊臉霎時變得煞白!
被戳穿的羞憤,很快變成莫名的惱怒,餘嘯東沙啞著嗓子怒道:“不知所謂!”
他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拂袖而去。
餘嘯東離開,正好跟從洗手間回來的餘嘯言打了個照麵。見到他急匆匆地走掉,餘嘯言納悶地回到位置上:“二哥怎麼了?走得那麼急,看起來還很不高興。”
“嗯,沒什麼。可能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吧――”
服務員開始上菜,安知薇一看那一大堆盤子碟子,開始拉下臉作愁眉苦臉狀:“悲催了,都是三人份的東西。你今天餓不餓?”
滿滿當當的碟子,迅速擺滿一張桌子,餘嘯言看著堆積如山的食物:“……”
接下來的三十分鍾,他們再也沒有彼此說一句話:兩個人嘴裏都塞滿了食物。眼看著空盤子慢慢增加,餘嘯言衝安知薇翹起大拇指,安知薇翻翻白眼表示回應。
――她覺得自己吃完這一頓,三個月都不想再進日本料理店了!
好不容易打著飽嗝買單,安知薇和餘嘯言像地主老財一樣腆著肚子叼著牙簽出門口散步。手機響了起來。餘嘯言調侃地說:“日理萬機了――從來沒有見過鋼琴家這麼忙俗務的!”
安知薇笑笑,眼睛瞥向手機屏幕,是羅雅瑤的電話。
“喂,雅瑤嗎。我以為你有了老公就不要朋友呢。終於想起我了。”
電話那邊,卻是徐晉陽帶著哭腔的聲音:“知薇,知薇,你趕快來醫院看看雅瑤吧!”
安知薇吃了一驚,“怎麼了?我馬上就來!”
隻聽徐晉陽在電話那邊說了幾句,安知薇的臉色就刷地變得白紙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餘嘯言站定腳步,關切地看著安知薇。
安知薇麵無表情地收了線,聲音死板:“嘯言,你現在有空嗎?麻煩送我到醫院去一下。”
餘嘯言巴不得這一句,因為他發現安知薇的手抖得厲害,要是自己開車,安知薇準會在路上出意外。
當安知薇和餘嘯言趕到醫院時,羅雅瑤剛完成一次輸血,躺在病床上的她,沉沉地昏睡。徐晉陽守在她身邊,安知薇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來不及寒暄就問:“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會突然發現這個病的?”
“結婚之前,她們事務所很忙。她一邊忙著籌備婚禮,一邊加班。那時候就開始經常嚷著頭疼了。一開始隻是牙齦出血,她說是上火,吃點兒牛黃解毒片之類的就好。但是後來牛黃解毒片吃了兩大盒子,一點用都沒有,她的皮膚下麵都有了淤血,我覺得不對勁,就跟她說婚檢,過來體檢……醫生說,是急性白血病。”
身高一米九幾,鐵塔一樣的男子漢,說到這裏又哽咽起來。
他痛苦地說:“我們馬上要結婚了!”
安知薇又是震驚,又是難過,一時之間,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餘嘯言在旁邊,也是神情黯然。
急性白血病――這麼可怕的字眼,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邊人身上。
眼前的羅雅瑤,鵝蛋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就連那兩片薄薄的嘴唇,都是青白的。昔日睿智聰慧的班長,如今成了一棵躺在床上的百合花,還有生命,卻不算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