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表哥是誰?”
“他叫小羊,在文大人身邊當差的。”
仿佛被雷擊中,我不小心,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跌到,幸虧站在一旁的阿福眼明手快,接住了我。
文凱——他是葉蠡的心腹——這件事——和葉蠡有多少牽扯?
我混沌的腦袋在嗡嗡作響。是那小妹妹搖了搖我的手,我才清醒過來。
多想無益。我連忙翻開了我的藥箱,拿出了許多瓶瓶罐罐,連忙吩咐阿福:“福,你設靜脈針,我們要給他馬上注射。”
“這是?”
“之前玩票興致提煉了些抗生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這個情形也隻不能管那麼多了。”
我和阿福合作給那不知名的大叔打了針,換濕毛巾,終於告一段落。那大叔看起來呼吸沒有那麼急促了,高燒卻始終不退。
我看著他的一雙腿,也沒說什麼,阿福卻突然發言:“不行。”
我驚異地看著他,他知道我想幹什麼?
“你答應過明鏡的事我是知情的。”他淡淡地說。(不想阿福曾幾何時竟己成了桃花眼明鏡的眼線。)
阿福確是很有醫學天分,我並沒有教導過他截肢解毒,他也能自己領悟。
我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還不快去做準備。”
聽了他還是杵著,動也不動。
“你知道我的,你不幫我,我一個人也會弄。”
阿福看著我,不過一會兒,自己也自動自發的準備了起來,讓人趕回去拿了肢解的器材:“你是一塊石頭。”他如是說。
我聳了聳肩,不以為然,腹誹:我才不想讓另一塊石頭罵我石頭。
由於肢解的過程過於血腥,實在不適合於此類風雅小說中闡述,於是一概跳過。
終於我和阿福一身血淋淋的走出了房間。阿福雖然貌似很鎮定,我還是察覺到他的臉色些許發青,大概被我解骨那時的狠勁給嚇了一餐。
旁人見我們恍若從屠殺場中出來一般的血腥,都呆住了,沒人敢吭一聲。
“小妹妹。”我連忙親和的微笑,招來病患家屬。
她不太確定的看著我,看起來像是後悔請了死神進門一樣。
“小妹妹。”她不過來,我隻好走向她:“不要害怕,你父親的手術暫時還算是成功的,這幾天我還會天天過來幫他注射藥物,你好好照顧他,再起高燒,務必告知我們。
她呆呆的點了點頭。我和阿福脫去血腥的外衣便快步走了,滿身的腥味沒有多少人受得了,當下我們的共識是,快點回家衝澡!
事與願違,我回家半途就被明鏡給攔了。
他一見我身上隱約的血跡,臉色馬上變得鐵青。額頭還涔出了些汗水,不想他是一路跑來攔我的?
“你說,你又做了什麼事?”桃花眼明鏡瞬間變成黑麵閻羅,我實在不敢答話,躲到了阿福身後。好在阿福身子夠挺拔,還擋得住明鏡殺氣濃重的視線。
“她把別人的毒腳給鋸了。”
其娘之!阿福正太竟然公然出賣我,而且還是毫無掙紮的。
空氣中突然間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慌的沉默,我連看都不敢看向明鏡,也不敢再想象他的臉色。
“杜、若、華!”
哦,火山終於暴發,我被桃花眼一手扯出了阿福的身後。手腕骨被壓得幾乎就要碎了,我忙求饒:“痛,痛!”
這才喚醒了明鏡的理智,他倏地放手,深吸了口氣,企圖恢複平靜。
“潛在暴力主義。”我極其小聲地埋怨,也不知道有沒有落入他的耳裏。
明鏡眯起了他的桃花眼,我的背脊突然一陣陰涼。
“是你食言在先,現在你沒有選擇了。”
沒想到這個潛在暴力分子並不打算澄清,反而付諸於行,該不會是我提醒了他?說完,他一下打在我的肩後,我陷入黑暗。
————————————————————————————————————————————————————————————————————————————————————————快刀斬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