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蕭蒼白一笑,緩緩垂下頭,“我知道了,讓我再想想吧。”……
西楚使節進城前日,尊皇突然病倒離城,一切重擔全都壓於顏蕭的身上,尊皇之前毫無預兆,突然離城除了一個口諭誰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麵。
西楚公主和皇子大肆前來,毫不敷衍的陣仗無法不吸引滿朝文武的注重,更是少不了的席宴笙歌。
穆嬌羅始終含笑看著坐在對麵的宮洺,宴席結束,穆嬌羅傲然起身,大方的主動開口,“榮王爺,哦不,現在應該叫您墨王爺,你我還真是有緣,在遼國皇宮相識,如今又在東晉皇宮相遇,隻是不知您的那位郡主現在身在何地?”
穆嬌羅的話沒有避諱任何人,然而也正因為她的話,顏蕭幾人更加明了了唐無憂的身份。
郡主,他們何曾想過她會是遼國的郡主,難怪她一身桀驁。
穆連城挑了一臉怪異的笑容打量著宮洺,而後開口道:“數月不見,沒想到遼國的皇子突然變成了東晉的皇子,這還真是神奇,不過因此也看得出,你與我們兄妹當真是有緣。”
“的確是有緣,當初在遼國時,本王當真沒想到西楚會這般倒戈相向。”宮洺清清冷冷的話卻是提點了在座的大臣們,讓他們的心中對西楚有了一個概念,西楚之前去巴結遼國,其意為何想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
之前這些大臣們對宮洺確實懷有疑慮,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他不問兵權,不經國事,即便是尊皇詢問他的意見,他也不過是寥寥幾語,直到如今,大家早已放下了對他的戒心,與這對西楚兄妹相較,他說的話,他們還是願意相信的。
宮洺的話對於穆嬌羅和穆連城來說無關痛癢,宮洺的事在三國之中早已傳揚,既然他們敢來,自然也料到了他是什麼樣的態度。
穆嬌羅淡淡一笑,道:“王爺這話說的就錯了,與其說我們是倒戈相向,倒不如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識時務?”宮洺冷冷一笑,其嘲諷之意是那般明顯。
穆嬌羅不甚在意,仍是含笑示人,“墨王爺又何須這般不待見嬌羅,好歹我也是險些嫁與你之人,如今你這般冷漠不顧舊情,當真是讓嬌羅心寒。”
這話一出,周遭頓時沸騰,顏蕭擰了擰眉,忍不住去瞧宮洺的反應。
“嬌羅公主還真是樂此不疲,本王實在是佩服。”
宮洺冷淡到沒有任何情緒的話,不禁讓顏蕭心頭的激動蕩然無存,本以為他若是有些反應,這會是他的一個機會,可是現在看來,這隻不過是他的期望而已。……
皇子府
顏蕭走進唐無憂的房裏,卻見人正在睡著,他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她許久,突然,綠繡從門外走了進來,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就讓他們看了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給我燒幹了。”
綠繡走進門,看著站在床邊的人猛地一怔,險些扔了手中的藥碗,“九,九皇子,您什麼時候來的?”
看了一眼她手中端著的碗,顏蕭沒有回答,聞著那濃重的湯藥味,他不禁皺了下眉頭,“這是什麼藥?月兒身子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