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微微一笑，趴在她耳邊說：“天蠍。”
“我去我說呢！”齊斐然炸毛的樣子跟秦炎炎和黃坨坨如出一轍，卓言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摸了摸她的頭，回過頭去繼續跟何北辰討論何北辰設想的一個設計方案。
齊斐然眯眼瞪著何北辰，過了檢票口之後，拉著葉秋走了另外一個滾梯，跟何北辰和卓言分開一定的距離之後，趴在葉秋耳邊說：“我聽卓言說何北辰護你跟護犢子一樣，可你又叫他小叔叔，剛才又說他不是你的長輩，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葉秋吸引的女性朋友好像大多都是類似這樣直爽的性格，比如秦炎炎，比如齊斐然。
她抿唇笑了笑，湊到齊斐然的耳邊，低聲說：“現在是什麼關係都沒有，不過在我搞清一些事情之後，如果我還像現在這麼……喜歡他，那麼我應該會追他的。”
齊斐然張大了嘴，看了眼何北辰的後腦勺，又看了眼葉秋，“我一直以為他……”她頓了頓，“不是，我聽卓言說，他這人不近女色的，卓言還說你們都住在一起了，而且那天你們在洗手間……”
“不是啦！”葉秋微微一笑，“是因為家裏的原因我才能住到他家的，別的嘛……”她往後看了一眼，剛好看到周懷瑾眸色柔和地看著何北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他現在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不近女色了。”
他上高中的時候，還在讀小學的葉秋奉何奶奶之命去學校給他送他複習要用的習題本，曾經親眼看到過他目不斜視地從遞給他情書的姑娘身邊走過。她看到那個姑娘抖動的雙肩時，正要上前遞張紙巾，就見旁邊的一個姑娘擁了上去，邊拍她的背邊說：“早就跟你說過我們班班長不近女色的。”
似乎，葉秋一直以來以為的“何北辰不近女色”就是從那兩個姑娘那兒得知的，除去當年聽到的那句話，她本人，在這方麵其實對何北辰一無所知。
齊斐然還在跟她分析著天蠍男有多可怕，可她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麵了，那些話進了她的耳中，她機械化地附和著，時不時地回一句“是嗎”或者“原來是這樣”，心思卻已經被何北辰帶得老遠。
“小秋。”步入車廂中，何北辰已經坐到了第一排靠近走廊的位置上，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葉秋坐過去。
卻聽齊斐然輕哼一聲，“那咱們到了地方再聊？”見葉秋點了點頭，徑自坐到卓言的旁邊。
坐定之後，葉秋才意識到今天把頭發紮起來有多不明智。她側過頭拿後腦勺衝著何北辰，靠在椅背閉上雙眸。
“您好先生小姐，請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和車票。”
甜甜的聲音傳入耳中，葉秋回過頭看了一眼，從包的夾層中取出身份證和車票給乘務員看了一眼，收回車票的時候，跟她相視一笑。
眼看著乘務員已經轉身去查卓言和齊斐然的票，葉秋把頭發往後一撥，麵朝著何北辰，側著半躺在小小的車座上，雙腿懸空，露出白嫩嫩的腳腕。“小……喂，你看剛才的那個乘務員小姐好不好看？”
何北辰好笑地瞥了葉秋一眼，隨即回過頭，閉上雙眸，並沒搭理她的打算。
見他不回答，葉秋也閉上雙眼，片刻之後，她不服氣地拽了拽何北辰的衣袖，“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呢？”
何北辰保持原來的姿勢微微勾了勾唇角，“我沒看到。”
“怎麼就沒看到呢？她還跟你要身份證和車票了呢。”葉秋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放，隻見他側過頭看了過來，葉秋被他的眼神晃了一下，攥著何北辰衣袖的手一沉，被他的手握住，扯著離開他的衣袖，隨即鬆開。
這是葉秋第一次觸碰到何北辰的手，手心幹燥溫暖，指尖微微發硬，似乎是有薄繭。
“我沒看。”
大腦似是有短路的跡象，反應了一會兒，葉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沒看乘務員長什麼樣。
心中的悸動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劇烈，葉秋仿佛覺得眼前有小煙花在綻放，在明亮的日暉中，這些煙花也絲毫不遜色，晃得她眼前一片絢爛。
何北辰已經恢複了剛才的姿勢，雙眸緊閉，似是在休息。
看著他的睡顏，葉秋輕揚著嘴角抬起手，順著他的側臉描摹出一個好看的輪廓，輕笑一聲，收回自己的手。
忘了是在哪本書看到的一句話了，愛就是想觸碰卻又收回的手。
葉秋將右手在左手的手心握了握，低聲說：“你就是那隻收回的手吧？”
何北辰在沉默中動了動手指，剛才握住葉秋的手時這隻手還是幹燥的，現在卻隱隱泛出些濕意。他眯了眯眼，迎著陽光看到葉秋垂著眸子對著自己手說話的樣子，微微一笑，旋即閉上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