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鬼”這個字,把他嚇得要死,離開屋子,發瘋那樣跑到糖酒公司大門外才站住。
黃局長對楚懷的確不錯,不但在本科生遍地的年代接納了他,還幫他在老糖酒公司裏麵租了房子,這套房子是以前糖酒公司解體之前的辦公室,標準的磚木結構,一套兩間。
說是“套房”,卻不如想象中的好,兩間房,麵積隻有三十幾平米,沒有衛生間,上廁所還得跑百多米遠的老式廁所,洗臉洗腳要在門口的水龍頭那裏解決,唯一的好處是價格低,每月六十元。
使勁喘著氣,他慢慢鎮定下來,順手掏出他那隻“存話費送手機”得來的雜牌手機看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五點鍾,想了想,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暫時是不敢回去了,隻有轉身往縣府走去:“哼哼,老子先去縣府夥食團吃飯,晚飯後再打主意,實在不行,今天就去胖子家住。”
路上,他不停地想著:“真是稀奇古怪的事啊,難道是我頭部重傷,剛才產生了幻覺?但是不應該啊!明明斷開的琴頭我拿在手中觀察過的,而且看得仔仔細細,現在,那個透著木香的斷口還曆曆在目。那麼,老子真有特異功能?”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刺激得他心中砰砰亂跳。那可是特異功能啊!想想都讓人興奮得發瘋。他飯也不想吃了,轉身往家裏走去,不看清楚琴頭的情況,他怎麼放得下心呢?畢竟,即便是有鬼也是在他的屋子裏,那時候,他的家不就成了傳說中的鬼屋?鬼屋誰敢去住?最少他就不敢。
來到家門口,他有些戰戰兢兢往裏看,剛才跑得急,出門沒有關門,而他的床在裏麵屋子,站在外麵根本看不到。
“進去看看?”他轉頭看了看空曠的院子,這個院子足有兩個籃球場大,他住的兩層小樓在院子西邊一樓,若是想跑,地勢還比較寬闊。他為自己挑選好退路之後,深吸兩口氣,開始為自己打氣了,“怕個球。就算有鬼也不會在大白天出現。”
嘿嘿,狗日的嘴上說“怕球”,其實還是怕鬼。
他輕腳輕手地走向裏屋,要是他現在的樣子被別人看見,絕對會大叫“抓小偷”。有誰回家會像他這樣鬼鬼祟祟的?
近了。他趴在門邊,悄悄探出頭去,可惜他的老木床掛著蚊帳,根本看不見床上的情況。他吞了口唾沫,再次打量著屋子裏所有看得見的地方,屋子裏除了床和桌椅,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鬼魂。
膽子終於大了些,就算是有鬼,這時候也該跑了吧?在Q叔精神的支持下,他終於看到了蚊帳後麵的吉他。
吉他還是平放在床上,琴箱上的大口子依然還在,而他最關心的琴頭。。。。。。。依然在琴上,似乎就從來沒有掉下來過。
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那裏有塊紗布包著,紗布下有個小小的口子,是他這次車禍留下的傷痕,他極不情願地喃喃開口道:“難道真是老子出現幻覺了?”
他疑惑不已,大著膽子拿起吉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琴頭上捅捅,琴頭很穩定,沒有掉下來,他屏住呼吸,細細地看過去,這一眼就讓他倒吸一口冷氣:“琴頭的確斷開過!”
是斷開過,弦枕的後麵,還能辨認出有一條環繞琴頭的斷裂痕跡,這條線痕是因為油漆脫落留下的。他一隻手抱住吉他,另一隻手抓住琴頭一掰,琴頭依然穩定地粘連在琴頸上。
再用力。。。。。。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