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一點了，客人開始三三兩兩的來，球廳裏的職員們也都開始工作了，這樣再講下去也有些不方便，到了這個點，肚子也有些餓得不行。平時我們都是一起吃外賣，湯湯水水之類的，大家圍在一起吃，很有氛圍。但今天聊到興致盎然，到飯點的時候，我們倆就沒吃飯。於是，鐵哥就帶著我到他房裏，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他房間裏貼著兩張海報，一張是Queen（皇後樂隊），一張是Gun'sandRoses（槍炮玫瑰）從前我有幸聽過他們的歌，感覺挺符合鐵哥的調調的。
鐵哥從冰箱裏拿出一袋鴨脖子，鴨掌之類的小吃，就著啤酒和冷氣，我們倆在一張小桌子上大快朵頤。外麵的酷暑，灼熱的尾氣與這裏無關。鴨脖，啤酒也是一種情懷。回想剛剛鐵哥故事裏的血與眼淚，我心裏沒來由的湧起一陣幸福感，笑也不自覺的爬上嘴角，看看鐵哥，他也是一樣。啤酒泡沫升了起來，空氣裏彌漫著汗味，辣味，鐵哥一個飽嗝響起，又開口說道：“你還不知道小曦吧？”我搖頭，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當初我和阿九還在酒吧的時候，有個女孩來我們酒吧做兼職，這個女孩高高的，卻留著一頭短發，大眼睛，長睫毛，小嘴巴，做事很認真，話不多，卻跟我們很聊的來。時間久了才知道，小曦家裏情況本來就不是很好，單親家庭，前兩年父親又死了，她哥哥就出來混，供她上學。後來，她不忍心每天看著哥哥帶著一身傷痕回家，就偷偷跑出來做兼職賺錢。那段時間我們三個人關係越來越好，有客人找小曦的事，就有我們護著她，小曦這孩子也很善良，她會自己做一些小吃帶給我們吃，人很堅強，不做作。我看出來她和阿九對上眼了，但是阿九總怕耽誤她，兩個人就一直沒確定關係。”
“想不到九哥是這麼負責任的男人啊”我感歎道。“小曦本來是那種誰看了都不忍心傷害的女孩，況且阿九本來就是一個好男人啊。做不到的事，絕不會輕易就給出承諾。”鐵哥目光堅毅，語氣平緩的說。“所以，你說他們這種關係，阿九怎麼可能去強奸她，就算阿九想，那小曦也是心甘情願，她對阿九的崇拜與愛慕，酒吧裏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和阿九說話的時候，全身都在對他說話。”我問道：“鐵哥，你後來有沒有當麵問他這個事。”“那是當然，我和你一樣，心裏藏不住事，想到就一定要說出來才痛快。但是他那時候剛出院。恢複的也不太好，一直很虛弱。我就憋了好一陣子才問他。結果他知道捅他那人是小曦哥哥請來的之後，連報仇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是一心想找到她哥哥，坐下來談一談。再問問小曦的近況。”
“那後來呢，找到了嗎?”我問到。“當時兄弟們都負著傷，阿九還需要人照顧，一時也沒個人手去找，KTV也經營不下去了，隻好轉手賣了，把醫藥費一出，這幾年的積蓄，基本算是沒有了。”鐵哥說完這些有些無奈，“不過還好，弟兄們都沒落下個殘疾什麼的，我心裏還算欣慰，不過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他們，一個月後，我們喝了頓酒，就當散夥了，天南地北的散了，去哪兒都有，於是那個城市就隻剩我和阿九了。從前我們罩過場子的酒吧老版，叫趙卓。我和阿九就繼續去投奔他了，趙哥大我幾歲，麵有福相，很喜歡鐲子，玉佩這些玩意兒。人也義氣，知道我們哥倆落難了，便拉了我們一把，讓我們替他去收債，都是些明麵生意上的欠款，也沒有太大危險。收一比好帳，油水錢就有不少，收回壞賬基本能拿3成。我們常在一塊喝酒，真的是人海裏淘來的好兄弟。偶然間，他知道了阿九要找人，趙卓也認識小曦，之前小曦就是在他的酒吧裏做兼職。因此知道很多有關她的信息。找到她的住處去一問，街裏街坊的都說小曦投河死了，死的頭一天傍晚，神誌不清，衣衫不整的一直在街口傻笑，口裏叫著阿九這個名字。傳聞有很多，但是眾口一詞的就是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