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金雲禪寺(一)(1 / 2)

金雲禪寺內,卻隻有玄感大師的兩個弟子,一個叫淨塵,一個叫淨生。寺院也不太大,隻有一個大殿和三間廂房,廂房不遠處是一個草蓋的膳房。

楊影躺在一間廂房的床上,月靈和展風竹也坐在其中,玄感床前給楊影號脈,楊影淡淡道:“大師不用號了,我還死不了。”玄感放開手,說道:“年少輕狂,竟做些逞能之事,若非你內力雄渾,此時已然是個死人了。”

楊影淡淡一笑道:“許是在下命不該絕,本來應該死在常青鐵掌下的,但陰錯陽差會來了一陣迷煙。”

玄感道:“你內外傷皆重,少說也得靜養半月,就好好留在寺裏吧。”楊影道:“若是大師能給我找些酒來,在下住個一年半載也行呀。”

玄感念了句禪語,說道:“老衲知道你海量,但勸你還是少飲些酒,不僅對你的傷沒好處,而且酒容易讓人誤事,再說這寺中也沒有酒。”

月靈這時道:“大師,怎麼這廟就隻有你和兩個徒弟,你為什麼不多收些徒弟呢?你看這廟雖說不算大,但就你們三個人,顯得好冷清。”

玄感看了看房間四周,淡然道:“老衲四十多年前來到這金雲禪寺,那時寺裏隻有我師父一人,那才叫清苦,如今老衲有師徒三人住在這裏,已然是很熱鬧了。”

展風竹笑笑道:“就三個人也叫熱鬧?不過說得也是,大師是方外之人,乃是清修,這人多人少也沒什麼區別。”

玄感微微頷首,對楊影道:“你且歇息,我去給你煎些湯藥來。”玄感說著退了出去。

月靈又對楊影道:“這老和尚和你關係可不一般,還是快說來給我們聽聽吧。”楊影此時其實已有些倦意,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我與玄感大師第一次相見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那時我跟著家師四處行走,有一天遇到了玄感大師,他與家師是舊交,而我當時還小,便一直叫他老和尚,後來我和師父也曾來這金雲禪寺住過一段時間,我本來是改口叫他大師的,可玄感大師卻偏要我叫他老和尚,所以現在有時我還改不過口來。”

展風竹這時道:“原來玄感大師還認得大哥的師父,那隻怕也曾是江湖中人吧。”楊影搖頭道:“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展風竹見楊影一臉倦容,便帶著月靈離開了房間。

晚飯時間,楊影和展風竹、月靈還有玄感四人圍坐在膳房一張桌旁,席上皆是素食,四人吃了一會,玄感對楊影道:“你小子今早還是天下第一大幫的總舵主,如今卻什麼也不是了,但看你的神態,似乎並不憂傷。”

楊影道:“在下沒什麼覺得可以悲傷的,至少昨日的九幫十八會總舵主和現在坐在這裏的楊影還是同一個人,我還是我。”

玄感聞言合十道:“施主一語道破禪機,倒讓貧僧汗顏。”楊影淡然一笑,說道:“我看你這老和尚就愛多事,根本不像是出家之人。”

這時隻見得玄感的徒弟淨生走了進來,而她的身旁卻跟著一個年過雙十,青衫白襟的女子,這女子神情中似有幾分憔悴,但卻無法掩飾其美貌,杏目珠唇,麵如白玉,棱角分明的鼻梁,高裹的雲鬃下兩縷鬢發許是因為汗水的緣故而緊貼雙腮,陡增幾分讓人憐惜的美。

玄感這時已然站了起來,就聽得淨生道:“師父,這位女施主想在寺裏借宿,女施主還未曾進膳,弟子就把她帶過來了。”

玄感揮了揮手,淨生自退下去,空智這才合十對那女子道:“貧僧玄感,未知女施主如何稱呼?”

那女子盈盈一揖道:“小女子施琴,與家父到洛陽做些生意,我們回途行到山下,家父突然有事離開,便讓我到這金雲禪寺暫候,最多明日家父便會來此相接,冒昧打擾,不便之處,還望大師見諒。”

玄感合十道:“施主言重了,既是施主還未進膳,就將就一下,與這幾位施主一席吧。”

施琴看了一楊影三人,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落坐。施琴拿起一個饅頭,啃了兩口,目光輕瞟席上四人,見月靈正看著自己,便輕聲問道:“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呼?”

月靈立馬道:“我叫月靈,我爹是閑月莊莊主。”施琴淡淡一笑道:“原來是月靈妹子。”月靈似有些失望地道:“施姑娘難道沒聽說過閑月莊嗎?”

施琴搖搖頭道:“姐姐我深居閨閣,向不外出,此來洛陽,尚屬首次離家,至於妹子說的什麼莊,是我孤陋寡聞,實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