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青年已走出丈許,聽見楊影咳嗽,又轉過身來,看了看楊影,說道:“看來這位仁兄病得不輕呀,病重如此,不去尋醫,卻為何跑到這地方來?”
葉楚熊道:“你爺爺的,這關你屁事,看你小子也是個行醫的,但這病就醫不得。”
青年道:“這位兄台這話就不對了,小可還未知這位仁兄所犯何疾,你何以就知道我醫不得?。”
月靈這時道:“說你醫不了就醫不了,他這可不是生病,是受傷了,不是你能醫得了的。”
青年道:“能不能醫,那卻還未知,不如讓我給這位兄台號號脈如何?”葉楚熊正欲發話,楊影已將右手伸出,說道:“小兄弟不妨一試。”
青年走了過來,一手搭著楊影手腕,過了一會,放下手來,卻不說話。葉楚熊道:“你小子怎麼不說話?”
青年打量楊影一會,說道:“如果沒有百草丸,十天前兄台就應該死了。”此言一出,眾人是既驚且喜,驚的是這人竟能看得出楊影的傷勢,喜的是此人既有此能耐,保不準能醫好楊影。
月靈一旁道:“什麼是百草丸,我們怎麼不知道?”青年不說話,卻伸手入懷,取出一塊玉來,將其與楊影手上的玉合在一起,竟無一絲隙縫。
葉楚熊高聲道:“你爺爺的,你分明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卻為何說認不得這塊玉?”青年對楊影道:“兄台可否跟我走一趟?”
楊影道:“這是為何?”青年道:“小可隻是奉家父之命前來接見,兄台手上這塊玉還是親自交給家父吧。”
楊影點頭道:“也好,那我們就與小兄弟一道,在下正好也有些事要向令尊問清楚。”
青年卻搖頭道:“不行,家父遁世多年,不願有人打擾,家父曾說過隻能讓手持這塊玉的人去見他,但以兄台此時的傷勢,若自己行走,隻怕見不到家父,所以兄台可以讓兩個人陪你一同前往。”
葉楚熊道:“你爺爺的,我們這就隻有五個人,你就多帶兩個去你爹又能怎麼了。”青年沒有說話,但顯然是不同意。
楊影看了看牛若水和葉楚熊,說道:“你們與我一同前來此地,已花費不少時日,我大哥剛執掌九幫十八會,幫中隻怕有許多事要仰仗兩位,兩位還是先回去吧。”
牛若水道:“總舵主所言不無道理,隻是如今總舵主生死未卜,讓我們回去如何答複老夫人和總舵主的令堂大人。”
楊影道:“生死之事,殊難遇料,兩位回去如實答複就是了。”牛若水和葉楚熊知道多說無益,二人當下別了幾人,先行離去。
青年當下帶著楊影三人也離開了拐馬山,展風竹扶著楊影,月靈走在那青年身後,說道:“這麼半天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月靈,我爹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你可知曉。”
青年邊走邊道:“天下第一莊?那應該是很厲害了,可惜我沒聽過。”月靈有些失望地道:“那你叫什麼名字?現在要帶我們到什麼地方去?”
青年道:“到了幾位自然就知道。”月靈自覺無趣,也就不再說話。青年帶著楊影三人在山間小道走著,不覺已是日薄西山,四人來到了一高峰之下,腳下是一潭水,潭深不見底,潭水泛著綠光。
青年停在潭邊,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服下,又遞給楊影一粒,說道:“潭水異常冰冷,兄台服下這藥丸,可助你抵擋寒氣。”楊影將藥丸服下。
月靈指著潭水道:“你是說我們要從這裏跳下去呀?”青年點了點頭,月靈一攤手道:“那我的藥丸呢?”青年道:“姑娘是習武之人,既未受傷,這點寒冷還是受得住的,再者這藥丸煉取不易,就不能給兩位了。”
月靈氣呼呼地哼了一聲,那青年已然縱身跳入潭中,展風竹隻得將楊影抱起,緊跟著也跳了下去,月靈左右看了一下,長吸一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
潭水果然冰冷異常,月靈剛入水中,就覺全身似被凍住一般,忙運功相抗。
這潭水雖然冰冷,卻是無比清澈,四人在水中還能互相看見。這潭在上麵看起來不過兩丈方圓,但深入潭中,卻是無比寬廣,四人在潭中進遊走了十來丈,方才出水。
楊影幾人出手一看,不禁乍舌,原來幾人現身處一洞中,洞壁上早有兩盞油燈點亮,青年從洞壁上取下一根火把點燃,然後吹滅了油燈,朝深處走去。
楊影三人跟在後麵,隻覺這洞甚遠,先是數十步上行石梯,又平行數十步,接著又有百步下行石梯,洞中急轉一彎,便見得大放光明,已至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