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張成斌跑過來,看到昏迷不醒滿頭是血的葉隨他也嚇了一大跳。
蔣崢智自己臉上還留著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抱起葉隨:“等會兒解釋。現在最要緊的是葉隨。”
莫亦儂腳上手上都是傷,膝蓋處的褲子都被磨破了洞,她艱難地支撐著自己。三人都不同程度受了傷,但是很明顯,葉隨的情況最糟。
“別問了快叫救護車!”莫亦儂顫抖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想去觸摸葉隨,可是葉隨的血流個不停,鮮紅的血滑過她蒼白的臉,顯得更為觸目驚心。最後莫亦儂實在不忍去看葉隨,隻是在一邊抹眼淚,她希望救護車趕快過來,也祈禱葉隨千萬不要有事。
與此同時,宋雨安洗完澡,伴著一盞台燈,坐在書桌上正在整理她的課題研究資料。剛動手不久,就聽見扔在床上的手機在震動。她捋了捋耳鬢的發絲,站起身去接電話。
“喂,張成斌。”
“宋老師您現在方便嗎?能不能到醫院來一趟?”
“我在家。醫院?”宋雨安最近對這兩個字特別敏感。她本想整理好一部分資料就早點休息,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她有些疲累。
“葉隨傷得很嚴重,現在我們在救護車上,我……我有些不知所措……”說實話,張成斌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頓時也懵了。
一聽葉隨傷得很重,宋雨安霎時感覺全部的血液都被抽走了,渾身發涼。她先是腦中一片空白,而後止不住開始焦躁不安。
“我馬上過來,哪個醫院?”沒有猶豫沒有過多地詢問,此時在宋雨安的眼裏,什麼課題研究,什麼睡覺休息都已不是重點,趕緊到葉隨身邊去才是當務之急。
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一個人孤獨地開著車穿梭在深夜的馬路上,宋雨安的手緊握著方向盤,無意識地咬著下唇,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控製住自己不停顫抖的身體和興風作浪的擔憂與害怕。
張成斌和莫亦儂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蔣崢智一手握拳抵著牆,對著慘白的牆壁深陷於無盡的自責與憂心中。張成斌十指交叉在一起,一張不算成熟的臉上也是難掩憂色,如果他動作再快一點,或許葉隨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莫亦儂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手上和膝蓋上的傷口,身上披著張成斌的外套,她看上去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剛才湧著的熱淚還有一些餘韻在眼裏,透露著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深夜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人同時看去,隻見宋雨安正往這邊跑來。
“怎麼樣了?”宋雨安因奔跑而氣息混亂。
張成斌指了指緊閉的手術大門和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還在裏麵。”
宋雨安靜靜地靠到牆上,並未顯露出過多的情緒,隻是問出的話卻帶著冷意,甚至還有一絲狠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亦儂說:“回寢室的路上遇見了幾個外國留學生,其中有一個和我有些過節,他們就想對我們倆……”她沒有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懂她的意思。
“後來我經過就想阻止他們,在打鬥的過程中,有個老外想拿石頭砸我,葉隨她……她替我擋了一下,結果頭上就……”蔣崢智回答,話裏的愧疚任誰都聽得出來。
宋雨安沒有再說話,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莫亦儂特意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宋雨安這樣沉默的時候讓人有種莫名恐懼感。
上次鍾夢穎出事也沒見她這樣,似乎隻要和葉隨扯上的事,宋老師表現得總有些不一樣。莫亦儂在揣測,宋雨安對葉隨是不是那種感情。畢竟,太曖昧了。
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了,護士推著葉隨往病房走。莫亦儂三人急著去看葉隨的情況,一同往病房跟去。宋雨安隻是在葉隨經過的時候蹙著眉看了她一眼,隻是一眼,她就覺得眼眶發熱。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這樣為一個人心疼擔心到想落淚了。
“醫生你好,我是她的班主任,請問我的學生怎麼樣?”宋雨安更關心的是醫生對葉隨的情況怎麼說。
“頭部傷口縫了針,具體情況還真不好說。不過唯一可以放心的她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摘下口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