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女子願意丈夫成日間流連在別的女人床榻的?
更何況王氏還是一個那麼在乎麵子的人。
劉誠的所作所為,讓王氏覺得丟臉極了——隻有攏不住丈夫的心的蠢女人,才會讓丈夫接二連三地尋找新歡!
久而久之,極度在乎麵子的夫妻兩人,看起來相處融洽,其實心卻隔得越來越遠。
現在,乍見王氏一副嬌弱不堪、楚楚可憐的模樣,劉誠覺得頭皮麻的同時,又故態萌,感覺自己大半的怒火都被王氏的淚珠子給澆滅了。
到底以後還要依仗王家,既然現在王氏主動遞了梯子,劉誠哪裏會不就坡下驢?
“梅娘,我這也是怕事情傳了出去,你落了一個妒婦的名聲,自己受累不,將來再連累了灃哥兒和怡姐兒。到時候,就算是我什麼不,你自己難道就不後悔?”劉誠一副情深意重,萬事都是替王氏和一雙兒女打算考慮的樣子。
劉誠打混跡在脂粉堆裏,長大後又哄了那麼多個性各異的女子心甘情願向他奉獻身心,安撫王氏不過是菜一碟,甜言蜜語的信手拈來。
崔氏見兩個人都有了退讓的意思,終於鬆了一口氣,有心留出空間來給兩口獨處,修複裂痕,便站起身來,一臉欣慰地辭別道:“行了,話都開了就行了。俗話,‘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是要相伴一輩子的,都要互相體諒了。
至於莫氏,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又出身風塵,早就壞了名節。這樣的人,若是安安分分的就還罷了,若是有心使壞,可夠人忙亂一通的!這次的事不就是個明證?這樣吧,把莫氏移送出去,我親自己著人調教。”
隻怕要不多久,莫氏就會被調教死去吧。
劉誠心裏一慌,臉上忙堆滿了笑,拱手道:“這點事,哪裏好勞煩母親費心。兒子自會處理好的!”
到底是自己梳攏的清倌人,媚術了得,最會伺候人,他吃慣了這風味,正在著迷,若是一下子戒了口,隻怕會得好一陣子不適應,煎熬難捱。
的至純至孝,分明是舍不得那賤婢!
王氏咬牙暗恨,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劉誠那張討好乞求的嘴臉。
崔氏沒有立即應答,卻轉頭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心神一凜,忙附和道:“相公的對,這些事,怎麼好勞煩母親動手。莫氏就繼續留在承芳院吧,正好,也讓媳婦彌補一下對她的愧疚之情。”
王氏著,拿帕子印了印眼睛,一副愧疚到哭的樣子。
心裏卻在狠,人留在承芳院,她才好一樣一樣的方法都試一遍,讓莫氏變得麵目可憎,讓劉誠主動厭棄莫氏,免得莫氏一下子沒了,反而成了劉誠心頭的一顆朱砂痣,不時地就要拿出來祭奠一番。那才是後患無窮呢!
崔氏見王氏心底有了計較,這才鬆口道:“難為你們夫妻兩個孝順,我怎好浪費了你們的一番心意。行了,那莫氏就留在承芳院。隻是,她見了血光,正是不潔淨的時候,你可不許再宿在她屋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