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草兒收拾好家裏,把剩下的糧食做成麵餅帶進包袱趁著天青下山了。
京都離這裏不遠,大約大半天光景就到了,京都到處都洋溢著喜慶,熱鬧的街道,什麼都有的賣,青草兒這裏摸摸布料那裏摸摸玉釵,最後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叼在嘴裏啃著。詢問了半天才知道敬國公府在東大街上,看到滿街的熱鬧,敬國公府肯定更加繁華。青草兒握緊胸口的圓玉佩,敬國公府走去。
轉了好幾個圈終於發現一處氣派的府邸,上麵寫著四個大字,可是青草兒不識字,忙走過去問守門的護衛大哥:“大哥請問這裏是敬國公府嗎?”那護衛大約十六,青蔥俊俏,看她像看白癡一樣,“門上的牌匾寫的那麼清楚不認兒字兒?”青草兒笑嘻嘻的回答:“對呀,我就是不認識字啊。”說罷便往裏走去,那小護衛哏的一頓,翻了個白眼揮揮手:“去去去,應征丫環都在後門呢,一破丫頭敢從大門進去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青草兒剛想辯解自己是來認親的,那護衛一翻手就把她推了出去。
真是狗眼看人低,明天我就要你看著我從正門走出去!青草兒整理了一下衣服找到了後門,後門正有幾個和青草兒年紀相當的女孩子排隊,門口站著個年逾四十的男子,略微發福,青草兒越過女孩子直接走向那男子,“大叔,我是來認親的。”華管家驚異地看了眼青草兒,吊著嗓子問,“認的是哪兒門親啊,可有人帶你進去。”青草兒嘿嘿一笑神秘地說:“我認的是謂茗郡主,我是她女兒!”華管家臉色一變,大聲嗬斥:“哪裏來的瘋子,要應征丫環就去排隊,再胡言亂語我就叫護衛趕你出去!”青草兒不解地說:“可我就是啊,我還有……”青草兒想把玉佩給管家看,可華管家不耐煩地說:“這幾年多少人認是我們郡主的女兒,你這人煩不煩,郡主的女兒早就在山上沒豺狼老虎吃了,你要是再這麼我可不客氣了。”此時又一婦人走了出來,華管家沒再看青草兒,對著那婦人說:“這些人都過來應征丫環的,你仔細著點,我去忙著清算賬簿了。”婦人低眉順眼地稱是。
青草兒還摸不清狀況,為什麼她就不能認親呢,為什麼這麼多人冒充她呢?
前麵幾個女孩子已經被選入府中,那婦人看還差一個,便問青草兒,“這位姑娘,哎,就是你,你是來應征的嗎,再不過來我們就關門了。”
先進府再找機會,青草兒被自己的機智所打動。“哎,我來我來。”
那婦人領著青草兒在內的六名女孩子進了後院,並告訴她們規矩:“我叫線娘,是老婦人身邊的,平時負責老婦人起居和府裏一點雜事。過年關了府裏忙加上上個月又走了一批舊丫環,你們這批丫環都是三年製,留府三年,三年後可續可去。我分配好你們的工作後你們再跟管事兒的學規矩。聽懂了嗎?”
眾人答是。
簽訂了三年契約之後,線娘將青草兒和一個叫綠珠的女孩分配到廚房工作。廚房管事張大娘讓她們二人負責燒火,也就是燒火丫頭。
“那個青草兒,綠珠,你們倆趕緊給火燒起來啊,眼瞅著就到晚膳了,你們想讓整個敬國公府等你們倆啊!”張大娘是個彪悍的北方女人,講起話來也凶巴巴的。青草兒以前在山上就經常燒火做飯,這事兒自然難不到她。倒是綠珠,看起來嬌生慣養的,連點火都不會。青草兒一點火石爐子裏就開始升溫火苗四射。綠珠尷尬的笑笑,解釋道:“我家裏原先也是有丫頭的,雖不是敬國公府這般大,卻也不用自己動手。如今我家道中落,爹爹生病沒錢治,我也隻能做個丫環了。”說罷眼角淚光閃閃,加上她貌美膚白,隱隱還有些黛玉之姿惹人憐愛。可惜青草兒心心念念都是怎麼見到這府上的主人,加上她從小就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雖心生憐惜,卻也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