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根本還是以前那個紈絝小青年的樣子沒變,所以在邶都見到的那個指揮使到底是誰啊?
覆顏原形畢露:“還不是因為在邶都見著你時你那個矯情樣子!”
淵崢眉頭一挑,半點不覺得理虧:“怪我麼?你那時候法力全廢記憶全失的,還計較著我隱瞞身份騙你,看我跟看賊似的,我要真給你來個‘久別重逢的熱情擁抱’你受得住麼?”
她指的是熱情的擁抱麼流氓!!
覆顏衝著流氓的臉就把茶杯砸了過去。
淵崢應對嫻熟的抬指一定,半空中四濺的茶水茶葉便連著茶杯又穩穩的落回了覆顏手裏,茶水還比砸出去時更溫熱了一點。
嘖,這才是淵崢該有的樣子嘛!
覆顏探身過去搶了茶壺添茶:“我昨晚本來是想先去找你的,結果去你家沒找著你,你現在住哪兒啊,反正現在天沒亮我院子也沒收拾好,帶我去參觀參觀唄?”
淵崢皺皺眉,似乎不大情願:“沒什麼好看的。”
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覆顏在淵崢的府裏逛了之後隻有一個想法:“單身男人的府邸都是這麼可怕的麼?”
可惜了這麼一處寬敞的府邸,侍從班子就是從前他院子裏那幾個,除了守宅子的幾個兵,一個新添的人手都沒有,隻有客廳、主臥和書房稍微布置了一下外,其他地方簡直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
“隻有我自己住,有什麼好折騰的。”
淵崢沏了壺新茶,又拿了點心堵住覆顏關於他府邸如何不能住人的評價。
“……懶死你得了。”覆顏叼著點心,扭頭看到淵崢房裏她長期覬覦的那條軟榻也搬了過來,便把這個問題拋開,抱著點心盤子不客氣的霸占之。
“嘖嘖,這軟榻還是這麼舒服。”覆顏滿足的縮在榻上,然後跟淵崢打商量,“既然你這裏這麼荒廢,空房間也多,我這兩天先住你這成不?”
淵崢一愣:“為什麼?”
覆顏便捋起袖子把手伸到他麵前,作可憐巴巴狀:“掉進神魔之井被劈慘了,雖然前麵十來天用法力恢複得差不多,但還是要休養幾天才能痊愈,呆在家裏怕被我爹娘看出來又要鬧心。”
手臂上斑駁交錯的傷痕外表已經痊愈,隻留下淡粉色的痕跡,雖然某人已經脫離廢柴行列,再歇個三兩天就能恢複得什麼都看不出來了,但那些痕跡看在淵崢眼裏依然觸目驚心,放下茶杯過來拉了她兩手皺眉看著。
手上傷成這樣,身上應該也好不到哪去吧。
“我在魔林裏休息了十來天,傷其實都好了,就是最近一連串事情太折騰,身上有些沒力氣,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覆顏說完看淵崢還看著她的手不吭聲,又道:“要是會有麻煩就算了。”
淵崢便把她的手輕輕丟開,不屑的嗤道:“裝什麼裝,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麼?”
“你先在我房裏歇著,等天大亮了再讓人給你把房間收拾出來吧。”
覆顏厚著臉皮嘿嘿的笑:“那辛苦指揮使大人啦。”
閑聊間天光漸漸亮起來,窗外脆脆的鳥鳴在靜謐的庭院裏顯得越發婉轉動聽,淵崢看著窩在軟榻上直歎還是南邊長出來的茶葉好喝的覆顏,突然問道:“小顏,你如今對重璋……是什麼看法?”
覆顏愣了愣,扭頭看他:“嗯?”
淵崢斟酌了一下:“我記得當年重璋率軍攻城時,你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可後來卻陰差陽錯被他帶在身邊朝夕相處,謠言雖然不可盡信,但說他對你極盡寵愛,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你……如今是什麼想法?”
覆顏皺眉沉默片刻,將視線轉到窗外:“你既然都知道我對他恨得咬牙切齒,還提他壞我心情幹什麼。”
自從神魔之井裏狼狽不堪的爬出來,她一直沒來得及整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昨天回到南域又鬧騰到現在,若不是淵崢突然提起這個名字,她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去回顧那些讓人心煩的前塵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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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以為她喜歡上了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
可後來才知道,他們的相遇,不過一場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