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穿的肚兜也是深石榴紅的而已……
“不過,真沒想到少爺說的那人居然是個女的。”
澤天點頭讚同:“而且還是這麼個大美人。人說魑魅多貌美果然不假,難怪少爺三天兩頭往外跑。”
自那陣子往後,澤天炴姬和胡伯就開始擔心他們家少爺這些年其實壓根沒把老爺交待的事放在心上,隻是借機去南域創造風流豔遇去了而已。
那個女子沒在胡府久住,腳上的傷好後便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走了,而之後幾年事多,重璋一直沒功夫再遊手好閑的出去亂逛,但直到他攻打南域把七星法陣弄得搖搖欲墜,一個多年未見的熟悉身影殺氣騰騰衝進法陣時,澤天炴姬他們這種擔心才終於煙消雲散。
後來便知道了那個在他們陛下心上掛了許多年的絕代佳人叫做商嬈,拍散了魔君七魄後竟還能全身而退,毫發無損的當了南域的大祭司。
長期見證重璋風流史的炴姬和澤天早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重璋對商嬈的傾心掛念,即便隔了戰火刀光、千裏之遙和百年之別,依然被他們看得分明。
打探南域的方法有千萬種,若早知道會如此,當初何必要選了最不能被原諒的方式相遇相識。重璋或許是一時興起,但從他“鎖定獵物”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日後對方跟他勢同水火的局麵了吧。
商嬈的所為,換到她的立場,其實無可厚非。用澤天的話來說就是,永遠都不要揣測受了情傷的女人會做出多麼過分的事情來。因為那是沒有下限的。
這段八卦中的核心八卦,炴姬即便是當初跟覆顏聊嗨了也沒有說出來,除了是保密,多少也還有些怕她家陛下丟麵子的意思。畢竟重璋這段難得認真卻結局八成慘淡的情路,實在讓人不知道是該說他冤枉,還是說他活該。
“炴姬……炴姬?”
炴姬的思緒直到重璋拖著調子喊出炴姬大將軍後才回過神來:“啊?在!”
“……”重璋皺眉看看她,倒沒有太計較,接著道,“到時候我和澤天去南域,你留在軍中。”
炴姬一怔:“為什麼?”
重璋的語氣似乎有些嫌棄:“你一身的血光,就不要去人家壽宴了。”
“……”
炴姬在神魔之井那時肩臂被伏雅的突襲傷得頗重,老實說她並沒有想到伏雅平時斯文溫和的,卻暗藏了那樣的實力,才有些輕敵。這陣子刀光劍影的,舊傷沒養好又添了些新傷,不到一身血光的程度,但也不能逞強說沒事了。
最近兩方按兵不動,重璋讓她留在軍中明顯有讓她休養傷勢的意思。
炴姬正要默默的接受她家陛下的安排,這時突然見重璋對她身後道:“我不在的時候,軍營前線就拜托你坐鎮了。”
背後傳來的聲音險些讓炴姬直接跳起來:“息塬領命。”
息塬?!
剛才走神得厲害,炴姬猛地回頭看去,果然不是她家陛下耍她,這家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從赤羽城那邊跑過來的?
王帳內原本還算冷冽沉悶的氣氛,頓時因為多出來的這個人而變得隱隱的微妙起來。
難道陛下和澤天拍拍屁股去南域了要她留在軍中跟息塬單獨相處麼?!再說前線戰事拜托息塬坐鎮是什麼意思?息塬隻是個族長她才是大將軍好吧?!
重璋看看神色驚詫不定的炴姬,又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對了,還有我的炴姬大將軍,也請多多費心照料。”
“陛下!!”
炴姬終於忍無可忍的炸毛,反應太大拉到了傷口,疼得她臉上一白,剩下的抗議不得不吞了回去。這麼安排是想讓她早些養好傷還是想讓她早些上路啊?
息塬看著她臉上變化,神色微動,聲音卻還是例行公事那樣淡淡的:“臣知道了。”
事情就這麼三下五除二的決定了,炴姬慪著滿肚子的氣卻沒法發作,幹脆到王帳角落跟小喳蹲到了一塊。
連個說話抱怨的人都沒有……
重璋已經帶著息塬走到沙盤前跟他講解地形戰況,連澤天也正了神色不亂吵了,炴姬看著重璋負在身後的手上依然拿著那個麵具,撫摸小喳皮毛的動作慢了下來。
如果覆顏還在多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