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宮警官,這是乘客的口供,請您過目。”梳著西瓜頭的男警察並直了腿,畢恭畢敬地把抄錄好的文件遞給站在車窗旁遙望遠方的短發女子。
“嗯,好,我先看看。”千代宮出水回過神,接過那份文件仔細讀了一遍。
“前輩有何看法?”男警察小心翼翼地問道。
千代宮出水兩條纖細的眉頭緊緊皺著:“無法理解。”
“你看……”她拿出筆在上麵劃了幾道痕跡:“這個叫石川康的不良青年說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年輕男性,用一根鋼管殺死了所有的劫匪,而據我們調查,這些死去的劫匪確實為一人所為,但是……幾十個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大漢,而且個個裝備的有HK-UMP。45這種類型的小口徑衝鋒槍,竟被一個手持鋼管的年輕人在一瞬間全部擊殺,這簡直匪夷所思。”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莫非他不是人?”
男警察沉吟了一會,說道:“前輩,剛才我看了法醫的驗屍報告,除了幾個被人從口中和胸口貫穿而死,絕大多數都是在脖頸處一擊斃命。會不會是……”
“居合?”千代宮出水眉頭扭得更緊了:“可是那個變態殺人狂隻會在歌舞伎町的紅燈區出沒,沒道理會……”
“可能他回家探親的時候,遇到這群劫匪,不得已才暴露自己出手的,你瞧這車就是開往歌舞伎町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千代宮出水又一次欲言又止,她轉過身扶著車窗,在心裏對自己說道:“隻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又怎麼會為了別人而暴露自己?如果這真的是他做的,那麼以他的本事,一個人逃走絕對不是難事,為救人而出手殺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千代宮出水回過頭,有了決議:“這個案子疑點重重,就按你的意思,先從歌舞伎町開始著手調查吧。”
“那,該怎麼跟東京的警局協調,他們應該不會允許我們插手吧?”
“你就對他們說,我們特案組有個大案子要在他們東京調查取證,讓他們盡力配合我們就好。”
“嗨,我知道了。”男警察雙腿猛地並到一起,腰杆挺的直直的行了一個鞠躬禮。
黑夜籠罩了白晝,而東京歌舞伎町的夜,才剛剛拉開序幕。
“藤川雅,你快點,伊豆老板要等不急了。”穿著女仆裝的女人大聲喊道。
藤川雅拉開後門,不耐煩地說道:“那你叫他再等等,老娘的錢包搞丟了,哪有心情去伺候他!”
“小雅你小聲點,被老板聽到有你好受的。”女人下意識地向後麵看了一眼。
“怕什麼,老娘13歲就出來混,還沒怕過老板什麼的。”藤川雅不屑地撇撇嘴:“呶,你先幫我奉承一會,我找到錢包後就回來。”
說完,就合上後門走了出去。
燈紅酒綠的歌舞伎町,一座座掛著曖昧招牌的樓房背後是一條條錯綜複雜的黑暗小道,一切罪惡的交易,肮髒的行為都在這些小道裏孕育著,喘息聲和****不堪的低語在這不法地帶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得到。
藤川雅借著微弱的燈光憑著記憶一路走去,接連打發好幾個試圖接近的男人,心裏不禁有些焦急。
錢包裏的錢可是她幾個禮拜不眠不休工作的結果,以下幾個月的生活費就靠那些來撐著了,幹她們這行的,從無信用可言,借錢更是無從談起。找不回錢包,那又要去伺候那些惡心的資本家,供他們淫樂。
雖然藤川雅已是此道老手,投身為廣大人民排解壓力這一偉大行業至少也有10年的時間,說是13歲就出來混,倒不是吹牛皮,可能還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