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汪遙翔涕淚縱流,洪驕一時沒了招,隻說道:“大男人的哭什麼哭,不怕人笑話。”
其實汪遙翔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哭了出來,他也很尷尬、很汗顏,努力想把眼淚眨回去,卻又擠出更多來,伸手去擦,也越擦越多,無奈的抽泣幾聲,低下頭去。
“唉,”洪驕長歎一聲,上前摟著他的肩,由於他個子太高,手伸得老長才能夠見:“好了,別哭了,我以後不罵你了。”
“哇……”的一聲,汪遙翔痛哭失聲,爬在洪驕身上抬不起頭來,門外伸進無數好奇的頭顱,大家都以為汪遙翔無故被打了。
很快,消息傳開了,汪遙翔羞得連門都不敢出。但是他不出來別人可以進去,笑話他的人排出了長龍大隊。
很多不明就裏的人都說汪遙翔是龍陽中人,幾度調戲洪幫主最終被打。更多風流少年各自敷粉打扮,沒事就在城裏遊蕩,希望遇到這個在江湖中號稱玉麵硬漢的汪家大公子。
汪遙翔試著出了幾次門,結果都鼠竄回來,他都不知道現在的怎麼拉,居然世風日下到如此地步,那些男人竟公然在大街上拉著他求歡,有些是本地上,有些竟是慕名從外地趕過來的!
怒焰衝天的趕回總壇,汪遙翔質問了每一個人。當然,沒有人承認,這種事誰會承認呢?不是找打麼。
“求你了!”汪遙翔又一次哭哭啼啼抹脖子上吊的找到洪驕:“你換一次女裝吧,我們一起到城裏走一走,不然我就名譽掃地了。”
什麼大不了,洪驕白了他一眼,本來穿男裝也隻是為了當初做幫主的時候扶眾,再則那樣行動也方便些,外麵的人也真是,也不管汪遙翔受不受得了打擊就開始亂說,真是人言可畏。歎了一聲,洪驕點點頭:“明天吧。”
“不,”汪遙翔差點翻到地上打滾:“現在,就現在。”
……
洛陽城的大街上,一大群乞丐擁著一個少女與一個公子。
他們走過了大街、穿過了小巷子,大有不步測完洛陽街道不回返的意思。弟子們不時大聲對洪驕說:“幫~主~這裏的飯~不錯~”
不用說,如此高聲宣布,讓大家都知道了那少女正是洪大幫主。
感激涕零的汪遙翔死死挽住洪驕的手,不時向她報以甜笑。
回到總壇,洪驕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的手都被挽得發麻了,“好了吧,記住,以後沒事別來煩我!”
“哦。”汪遙翔也鬆了一口氣,明天肯定沒事了,他再也不會被男人追了。
天剛亮,洪驕就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弄醒,打開門,汪遙翔衝了進來,隻見他的臉青一陣、紫一陣,在洪驕的睡眼下,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不好啦!”
“到底怎麼了?”洪驕壓下莫名的怒火問:“你說話幹脆點,我還想睡個回籠覺。”
“你還睡,你都不知道……他們都在傳言你終於接受了龍陽的事實,為了取悅我身著女裝遊街……”聽到洪驕的爆笑,汪遙翔臉都綠了:“你還笑得出來?”
“早和你說過,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洪驕忍住大笑,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遙翔:“其實人家說什麼你不用在意……”
“我也不想在意,”汪遙翔痛苦的抓抓腦袋:“你不知道,剛才好可怕,我一出門就被貓在門外的人追著跑了五裏地……全部是男扮女裝的變態!天呢!我該怎麼辦?”
洪驕一怔,這倒是沒有想到,安慰的拍拍汪遙翔的肩:“以後你能不出門就別出門了,年輕人受不了打擊,慢慢就習慣了。”
命苦啊!
汪遙翔悶悶的蹲在洪驕門口,現在他哪也不想去了,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他決心一直賴在洪驕身邊,哪怕是被她天天罵,也好過自己關在屋子裏發愁。
“二哥,”小魚和上官飛剛起來,正準備出門:“我們去進香,你去不去?”
汪遙翔看了他們一眼,心裏其實很想去,但是他的現況不允許:“我不想去,我等小嬌一換好衣服再出門。”
剛才的事情早有多嘴的弟子向小魚做了報告,抿抿嘴,小魚沒有說破:“好吧,我們走了。”
看著她一臉竊笑的走了,汪遙翔的臉黑黑的,不用說,早有好事的人報告老爹了吧,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家裏笑得昏了過去。
正想著,一隻鷹飛了進來,那是汪洋用來寄家書的信鷹,遙翔取下信一看,差點背過氣去。這黑心老爹,果然沒有半點安慰他的意思,信裏話外全是幸災樂禍,連一向慈悲為懷的大嫂都在信末加了一句話:節哀順變!
教壞了,肯定是老爹把溫柔的大嫂教壞了!
汪遙翔忿忿的紅了眼睛,這簡直是汙辱、是過份,是人間的大慘劇!
有人蹲在門外,洪驕哪裏睡得著,她無奈的打開門:“你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嗎?”
一雙含淚虎目望著她,汪遙翔悲慘的問:“你說我還可以去那裏呢?”
笑了笑,江驕突然發現門外蹲著的這個小男人很可愛,和江湖中傳言的形象完全不同,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家夥絕對是汪伯伯親生的,不是撿來的,因為他確實和他老爹一樣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