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斯科為中心的俄羅斯中央集權製國家的形成過程始於14世紀初,終於16世紀初。中央集權製的建立使這個龐大的國家機器緩緩地向東轉向了,專製主義的色彩凸顯出來,在國家統一的基礎上形成了俄羅斯民族,開啟了羅斯曆史新的一頁。

這個謎一樣的國度留給我們太多的疑惑和謎團,破解它需要驚人的思考和智慧。

雙龍戲珠的螺絲格局

14世紀~15世紀,是俄國曆史上不平凡的世紀,莫斯科公國成為獨霸一方的勢力強國。曆經劫難的羅斯經濟逐漸恢複和發展,鐵製農具的更廣泛使用成為一大特色。三圃製的大力推廣,畜牧業、園藝業等的發展,大大提高了社會生產力。此時的金屬加工、製鹽、煉鐵業、采礦業等手工業部門獨立出來,各地商品交換頻繁。可喜的是,自然科學知識得到積累和普及,它客觀上促進羅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時期。

同時,公國中的諾夫哥羅德是一塊難得的寶地,它是中世紀重要的國際商貿城市,這裏的毛皮、蜂蜜、蜂蠟、亞麻在整個歐洲享有盛譽,著名的瓦希商路促進了它與各地的貿易交流。幸運的是,它是蒙古征服時期唯一一座保住了全部曆史文化遺產的羅斯城市,它沒有直接受到蒙古騎兵的蹂躪,隨著移民遷徙及文化複興,成為羅斯的教育、文化、藝術中心。同時,它是羅斯民主形式的發源地,具有歐洲民主製的色彩。市民會議——韋徹在選舉王公、罷免官員、簽訂契約、戰爭與和平等問題上發揮了重要作用。13世紀~15世紀諾夫哥羅德達到繁榮時期,加上以基輔為中心的西南羅斯被兼並於波蘭,它就成了唯一與莫斯科對峙的羅斯公國。

從曆史的淵源上看,莫斯科公國是一位後起之秀。1147年,俄國編年史上第一次提到了這個城市。這裏地理位置優越,幾任君主的卓越才華,同時受到金帳汗國的扶植,它到13世紀末崛起成為羅斯最強大的國家。蒙古統治時期,人口的大量湧入為它注入了新的、源源不斷的活力,羅斯人的活動中心由以基輔為中心的第聶伯河地區逐漸轉到伏爾加河上遊地區。在大公達尼爾·亞曆山大洛維奇和尤裏·達尼洛維奇的苦心經營下,莫斯科公國躋身於強國之列。但總體上來說,它是一個比較原始的國家,專製色彩、宗教意識濃厚。

可歌可泣的幾代英主

莫斯科公國崛起的過程中,有幾任君主做出了巨大貢獻。伊凡一世(1325~1341在位)是強盛的莫斯科公國的奠基人,也是一位善用權術和謀略的外交家。1327年,特維爾爆發了反對蒙古貴族的起義。他主動派兵鎮壓,博得了金帳汗國的青睞,1328年取代特維爾大公被冊封為“弗拉基米爾大公”,取得了為蒙古人在羅斯征收貢稅的權利。這一權利大大增加了他的財富,使他贏得了“錢袋”的美譽。他利用職務之便大肆賄賂金帳汗身邊的妻妾近臣,還大力拉攏教會勢力,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權力和金錢是他手中的雙刃劍。他在位時,便開始自稱“全羅斯的大公”。值得一提的還有在反蒙戰爭中名噪一時的英雄——季米特裏·伊凡諾維奇。他是伊凡一世之孫,曾三次逼退立陶宛大公的軍隊,兼並了數倍於他接手時羅斯的土地。曆史為這位傳奇英雄的誕生,創造了施展才華的大好機遇。當時金帳汗國走向衰落,1360年~1380年間就換了14位可汗,各地爭鬥不已。季米特裏巧妙地運用他們內部的矛盾分化瓦解。1380年,雙方在庫裏科沃曠野展開激戰。起初羅斯軍隊損失慘重、血流成河,季米特裏沉著應戰,率兵把敵軍引入藏有伏兵的柞木林,叢林密布的地形極大削弱了蒙古騎兵的優勢,羅斯軍隊以長矛和弓箭為武器,與敵軍展開激烈的肉搏戰。蒙古將士習慣了騎兵作戰,頓時措不及防,死傷無數,戰場形勢迅速逆轉。庫裏科沃會戰後不久,馬麥汗在內訌中死去。季米特裏贏得了“頓河之王”的稱號。盡管兩年後,金帳汗國卷土重來,迫使羅斯再次稱臣納貢,但會戰極大地提高了莫斯科在各公國中的聲望和地位,為羅斯的統一和獨立奠定了基礎。因為人們相信隻有莫斯科才能率領他們運用智慧戰勝彪悍的蒙古鐵騎,使他們擺脫長達一個半世紀的陰霾和苦難,也隻有它才能給廣闊的羅斯草原帶來期盼已久的雨露、陽光和希望。後來,瓦西裏二世繼承了季米特裏的事業,同蒙古人及封建分裂勢力進行了持久的鬥爭。瓦西裏二世曾一度成為蒙古汗的俘虜,還在內訌中被刺瞎雙眼。但他曆經磨難,最終戰勝了分裂勢力,重新控製和兼並了大多數鄰近公國,獲得了梁讚公國和維亞特卡的宗主權。他在位末年,羅斯的版圖已擁有東北羅斯一半以上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