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年狡猾一笑,趁著蘇雲舒不注意給唐硯使了個眼色,做個加油的口型,笑著出了會議室,“公司裏鬧了這麼一出,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趁機偷懶!”
“修年!”唐硯見他要逃,趕緊叫住他,“你和章程的事……”
顧修年聞言大笑,“我要跟誰在一起生活是我的事,也沒礙著誰,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與我何幹?再者,很快我就會讓他們把視線轉移開,再也分不開心思來關心我的私人生活的!”
聽到顧修年這麼說,唐硯也算是放心了,心頭一鬆,身上的疼痛頓時更加明顯,傷口似乎因為剛才的一時激動有些拉傷,頓時疼得他皺緊了眉頭。
“你怎麼了?”蘇雲舒一見他皺眉,臉上頓時緊張起來,伸手就要扒開他的衣服檢查,嚇得唐硯趕緊抓住了她的手,一時間,蘇雲舒也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些什麼,竟尷尬得進退不得,愣愣地對上唐硯躲閃的眼神。
手上被握住的地方熾熱一片,她和唐硯間的化學反應就像澄清石灰水遇到了二氧化碳,各種情緒在原本清澈的水中漸漸被剝離出來,攪亂了她的心,然後漸漸沉澱。
猛地抽回了手,蘇雲舒起身匆忙地推著輪椅離開,耳邊仍是空茫的一片,隻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起一伏,一應一和,仿佛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已不知不覺地糾纏在一起,逃也逃不開的存在。
手中沒了那份溫暖的關心,唐硯假裝鎮定地收回了手,緩緩握緊,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份觸感留得更久一些。或許,他應該有所期待嗎?小心地通過電梯牆上的鏡子看著自己身後的女子,那份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柔讓他貪戀,貪心地想要更多。
出了門,突然輪椅碾到一顆石子,晃了一下,唐硯不曾坐穩,差點栽了出去,幸好身後一雙手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才沒有讓他摔了個狗啃泥!
“沒事吧?”蘇雲舒緊張地穩住唐硯,低頭在他身上看了眼,細心地將前方的另一顆石子踢開。
唐硯心間一動,忽地輕輕按住自己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蘇雲舒一見果然大驚失色,揚手就把早就停在門口的車叫了過來,隨行的醫生見狀立刻上前,被唐硯做了下簡單的檢查。確保唐硯沒事後,蘇雲舒才舒了口氣,縱然什麼也沒有對唐硯說,卻還是樂得他揚起了眉梢。
看來,他真的可以期待得更多!
事過一個星期,顧修年果然手段過硬,縱然議論紛紛,卻還是頂著壓力將事情處理得幹幹淨淨,連同唐書明同夥的那幫堂兄弟的勢力也被趁此機會大肆清理了一遍,至此,CTE的控製權已全數掌握在了唐硯一派的手裏!
“你說什麼?”蘇雲舒不顧形象地跳腳,怒瞪著顧修年就問道,“為什麼要我照顧他,秦家不是有傭人嗎?公司現在剛上了軌道,我也很忙的!”
顧修年聳聳肩,手一攤,不負責任地說道,“誰讓你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你不照顧他還能照顧誰?”
蘇雲舒臉色一變,剛要說“我要離婚”,手裏就多了個軟軟嫩嫩的東西,而且這小東西一被塞到她的懷裏就抓著她的領子笑個不停,害她連個臉都板不起來,“這……這是什麼?”
“我和章程領養的孩子,小名叫豆豆!章程最近有幾個戲要拍,我們不放心把交給保姆,所以……”顧修年擺明了吃定她了,奸笑著道,“一切就辛苦你了,公司那邊,我會幫你請假的!”
“請個鬼假,我是老板啊!”蘇雲舒憤怒了,但顧修年卻已拍拍屁股瀟灑地走了,留了一大一小兩個麻煩給她處理。低頭看看懷裏笑得開心的小家夥,以及身後冷著臉但眼神寂寥的大家夥,蘇雲舒額上落下三道黑線,這到底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