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其實已經不怎麼像了,顏寒露比她矮一些,臉仍舊是圓圓的。妹妹從小就不肯虧欠自己的嘴巴,當然不可能像她那樣狠心對待自己,生生餓出一張瓜子臉。

更不同的是穿衣打扮,過了二十四歲,她就剪掉了及腰長發,開始走輕熟女路線。而妹妹的齊劉海與雙肩包,儼然是高中畢業、剛升大學的模樣。

“你怎麼會來找我,你不是在日本念書嗎。”

“已經畢業了,你知道我們的情況,卻不告訴我們你在哪兒!你的地址還是爸爸幫我們打聽的。你藏得真隱蔽,我和媽媽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

“爸爸?”

“我說的是咱們的後爹。”一進屋,顏寒露便毫不客氣地打開了寧立夏的冰箱,熟稔得好似她們早上才分開,“姐,我餓,快給我做飯,飛機餐太難吃了。”

“這句爸爸叫得還真親切。”寧立夏切了一聲,洗手為她做紫甘藍炒麵,“你們找不到我?”

“是呀,你藏到哪裏去了!媽媽很著急,一直不敢換電話,你居然都不打給我們的。媽媽覺得你還在生她的氣,不敢來見你,派我先勸勸你。”

寧禦一直說照顧她是受繼父和媽媽所托,寧立夏雖然並不全信,卻也沒料到他竟會將她的下落隱瞞起來,或許是與父親嫌隙已深,見不得他安心。

其實成年之後寧立夏早已不再怪母親,多子女的家庭裏,偏心是在所難免的,小的時候媽媽也並不是不疼她。

隻是當年爸爸與母親繼父的關係太惡劣,她尚未懂事,意氣用事地主動與媽媽劃清了界限,不肯再見她。加上父親出事後她向母親求救被拒時說了些絕情的傻話,想起來便覺得尷尬,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便下意識地想回避。

顏寒露還在自顧自地絮叨:“你要是還生氣,就太小心眼啦!何況爸爸欠了那麼多,就算媽媽把離婚時分到的錢全拿出來再賣掉房子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她總要為了我們姐妹倆的將來打算吧?總不能讓她為了前夫向現在的丈夫借錢吧?大小姐,別那麼不食人間煙火,衣食住行生病念書,哪一樣不要錢?媽媽給我們倆都準備了嫁妝,你的那份比我的還豐厚呢!總說媽媽偏心,現在平衡了吧?”

“別說了,快吃吧你!”寧立夏被妹妹吵得頭痛,將碗筷端到她的麵前,“我沒在生氣,我以為我的情況你們都知道。”

“我們怎麼會知道!聽說你和寧禦混在一起,我和媽媽吃驚極了!對了,你和寧禦是什麼關係?怎麼連姓都改成了他的。他那麼可怕,冷冰冰地連個笑臉都沒露過,真難為你能和他相處下去。”

“我和他的關係與你和他的一樣,繼兄妹。他懶得對你笑是因為你太聒噪。改名字是寧禦的主意,當年想砍死爸爸的人那麼多,他一走了之後他們自然想抓我解氣,換個身份我才能重新考大學、過回正常的生活。”

顏寒露動作誇張地抱了抱手臂:“砍死?不是吧!早知道就不過來了,我也是爸爸的女兒,不會有危險吧?那你幹嗎還呆在這兒?趕緊和我一起走吧!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們,難道就一點都不掛念我和媽媽麼。”

兩年前她執意要回到這裏是為了打探爸爸的消息,而現在,是因為在剛剛起步的事業上找到了真正的興趣。

“……就算你現在出去大喊‘我是顏穀雨’,也不會有人來抓你。時過境遷,再大的仇恨隔了七年也能平息。”

“騙人!沒有危險你幹嗎不把名字改回去?”

“我所有證件上的名字都是寧立夏,後來認識的人沒有一個知道過去的事兒,名字隻是一個代號而已。何必為了改回去費唇舌向不相幹的人解釋。”

比起母親,寧立夏更加想念妹妹,時間無法抹去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姐妹重逢的喜悅很快衝淡了父親帶來的感傷。顏寒露守不住秘密,出於對父親的維護,寧立夏沒有告訴妹妹他的近況。

在顏寒露的喋喋不休中,寧立夏竟一夜無夢地睡到了清晨。

醒來時,顏寒露正捧著她的手機。

“姐,蔣紹征的電話。你還和他聯係著呢?對了,唐睿澤怎麼樣了,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