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崖山上很熱鬧,很多小輩的都在談論杜傑大婚之日那黑紗女子的來曆,多半都覺得這肯定是杜傑這小子在外麵惹的什麼風流債,可葉傾城居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發過脾氣,隻是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杜傑。
又過了三個月,杜傑終於漸漸好了起來,時至寒冬臘月,崖山上難得下了一場大雪,杜傑閑著無事,自己一個人繞到後山去看雪景,他醒過來的百天裏麵頭腦都是昏昏沉沉的,似乎忘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可每次都想不出來。天機門上行下效,和諧的很,絲毫不像是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追求了多年的四師姐終於嫁給了自己,這一切看起來毫無問題。
杜傑到了後山的時候,雪開始越下越大,天地間變得白蒙蒙的一片,身後的連天澗如同一道黑色的裂痕一樣在這白雪皚皚的天地裏特別紮眼。身在澗外的天機門也模模糊糊的有些不真實,杜傑回過頭失神的看了遠處很久,不知道怎麼突然悵然若失的歎了一口氣。這發生的一切如同夢一樣,杜傑隻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他曾很傾慕自己的四師姐,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她結為連理。那個黑紗女子是誰,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看師兄弟跟自己訴說時的表情那黑紗女子似乎他們都識得,難道是受的傷太重,導致自己忘記了什麼?杜傑穿著一件青色的大氅,孤獨的站在天地間。
雪越下越大,回去的路已經被大雪封死了。杜傑似乎渾然不知,一直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他重傷初愈,本不應該走這麼遠,可最近自己的腦子裏亂的很。沒過多久,杜傑走到了一處茅草屋的旁邊,這連天澗前後都空空蕩蕩的,居然還有這麼一件茅草屋,這麼紮眼的屋子自己怎麼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杜傑正想著,突然一柄劍就這麼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後耳邊飄來一句清冷之極女子的話:“站住,別動。”這裏是天機門的後山,怎麼會有人對自己心懷不軌?這人靠近自己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必定是個精通暗殺的高手。難道是我們天機門的仇家?杜傑聽完心裏苦笑了一聲,自己重傷未愈,偏偏不老實的在屋裏呆著,出來看什麼雪?哪怕自己帶著吳七出來也不會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杜傑就站在原地沒動,那脖子上的劍始終沒有什麼其他動作,半晌過後,就當杜傑奇怪背後之人到底想幹什麼的時候,那冷冷的聲音又飄了過來:“你還來做什麼?”這話來居然透著說不出的怨氣。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女子認識我?在崖山上認識我的也隻有天機門人了?杜傑隻當是哪個師姐跟自己胡鬧,笑著轉過身去說道:“是哪個師姐麼?師弟我……”
杜傑轉過身去的時候看到一個麵帶黑紗的女子,隻有一雙美目露在外麵,這個女子似乎非常的虛弱,在這風雪中瑟瑟發抖。
“你為何還要來?你半年前不曾來,三天前不曾來,為何現在你卻來了?你難道是來看我最後一眼的?”那黑紗女子似乎大病初愈,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的。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你認得我?可是我怎麼不記得我認識姑娘呢?你不是天機門人,怎麼會在這崖山之上。”杜傑瞅了瞅脖子邊的寶劍,有些生硬的說道,暗自思量著自己若是突然反製這個女子大概有多大的把握。
那黑紗女子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杜傑,良久突然失魂落魄的把劍從他脖子上抽了回來:“也對,自你結婚以後咱們就隻是互不相識之人……”說道一半突然有厲聲說道:“那你今天來做什麼?”剛說完,那女子突然空中噴出一口血霧,雙手緊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後整個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