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她老人家……雖然看起來身子不錯,可我總感覺她的身體出現了狀況。從前的她性情還算是和順,就算有不高興的時候,也不會大發雷霆。可最近這些日子,時不時都能看到被責打的宮女。”皇上的臉上多了一抹無奈,歎息道:“這些日子在太後的宮裏,可沒少聽見板子聲和哭聲,聽說還有不少人被打了耳光。若整日裏這樣再鬧得雞飛狗跳,隻怕大臣們又要上書了……”
雖然趙禎許多話都沒有說出口,但蕭逸飛對宮中的事情早有耳聞。太後一再生事,恐怕除了為了西山的那塊美玉之外,大部分的時候都隻能說是性情大變。蕭逸飛皺了皺眉頭,難道一個人性情真的會轉變那麼快嗎?之前的太後可是彬彬有禮,難道一夜之間,就變得暴戾起來?準確地說,是在這一個多月之來,性情跟從前都不大一樣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幾乎顧不上禮節,大聲驚呼道:“皇上!不好了,太後她……突然暈過去了。眼下人事不省。您快過去看看吧……”
趙禎和蕭逸飛對視了一眼,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們快步朝著太後的宮中跑去。不會有錯的,蕭逸飛看到一個粉色衣服的女子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是太醫院的方向吧?他還記得,皇上曾經在他的麵前提到過那個宮女,名字似乎叫雁。看起來容貌俏麗,而且極受太後信任的宮女。她去請太醫嗎?
太後宮中早已經亂作一團,因為宮中管事的宮女趕去請太醫,這裏自然就少了人指揮。太後被扶到了榻上,臉色蒼白的像是紙一樣,隻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看起來情況十二分的危急。
“怎麼會這樣?”皇上著急地望著躺在榻上的太後,連聲問道:“太醫呢?快把太醫找來。他們平日裏不應該守在這裏的嗎?”
蕭逸飛望著躺在那裏的太後,榻邊上還放著一隻玉碗,裏麵很顯然還有半碗喝剩下的茶水。他先是告了一聲失禮,替太後診了一下脈之後,從自己的頭上取下來簪發的簪子,在太後的百會穴上輕輕點了幾下,這才輕輕吐了口氣道,“皇上不必太過心急,太後恐怕隻是因為急火攻心,才會暫時暈了過去,隻要稍做調養就好。”
“那朕就放心了。”趙禎皺了下眉頭,他看著蕭逸飛低聲問道:“母後的身子……平日裏並沒有什麼大礙,怎麼莫名其妙地會暈厥?”
“母後?您這是怎麼了?您這是怎麼了?兩個時辰之前我才來這裏見過,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莫名其妙地就這樣了?”汝陽王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衝到了榻前,完全沒有將站在那裏的皇上放在心上。
來得好快!而且還是在這個大半夜的時候,他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從王府到這裏,怎麼說也有一段距離!蕭逸飛和皇上對視了一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衝到皇宮裏來,而且還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判斷,如果說是巧合的話,恐怕誰都不會信的。隨後趕來的那位宮女雁,身後還跟著慌裏慌張的太醫。她看見皇上和蕭逸飛都守在這裏,先是一愣,看起來神態頗有幾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