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夏舉四點多還沒到五點就起來了。這會可能還不能算早上,隻能算是夜吧,有一趟軍火從黑海那邊過來,他這次要上船親自監督,護送到柬埔寨。
最近與王家的爭鬥越來越白熱化了,夏舉開始有意的把重心放到這上麵來了。
他一起來,季雨就醒了。他知道她淺睡,她卻明白自己一直是敏感而警惕的!兩個大人雖然醒來,但卻也沒有驚醒身旁的小念。季雨起身幫夏舉穿衣,還太早,海上會更冷。
季雨給夏舉找襪子,找風衣,找圍巾找手套,又一一給他穿上。她站在夏舉的下巴前,盯著他的喉結,給他圍圍巾,一圈又一圈的繞,這一係列的行為讓她感覺自己怎麼像一個妃子在服侍她的君王.......
她可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樣的——不獨立。可是與此同時,有一種更強烈的感覺淹沒了她——這種臨行前的不舍,更讓她感覺像是在送別自己久違的情人.......
季雨站在夏舉的麵前給他圍圍巾,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經露出了憂鬱的神情。而就是這股死命的憂鬱和不在意,著實的吸引了夏舉。
從開始的注意和好感,到現在的漸漸有種非她不可的感覺。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一時美貌帶來的錯覺,但如果一天沒見到她,他便不很不舒服,總有空空的感覺。
有時談事情談得晚了,本應該到書房睡的而且明知她已經睡了,他還是會再來看看她和小念。
跟小念睡在一起的她,在夜晚有一種更安靜的甜美,不像日間眉目裏總含著的隔膜與冷淡。
隻是這樣,他也才看不穿她的心裏。她總是淡淡的,對小念也極少有那種多數母親愛來的小嘮叨,說小話。她像是一個早已看破紅塵的人,帶著別人難猜透她也不願說出的心事在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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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夏舉沒有想到過程雨在他心目中可以進階到這個地位,最早的以前是對她有一些好感,想把她留在身邊,想要她。
後來挨鞭挨劈,她都咬著牙不吭一聲,他才發現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有的不僅僅是她臉上時常流出的淡淡的憂傷,而是有著一股子沉默的倔強!
她身上所受的眾多的傷開始讓他深深憐憫,她這麼能忍,可以想象得出當初她逃離丈夫的虐待時是多麼的絕望和萬念俱灰!想到這,夏舉的心不由得刺痛一陣。
他凝視著她美麗的大眼睛,但低垂著,隻看得到又長又濃的睫毛,密密的集結在一塊,卻沉默得更像她淡雅的氣質一樣。但卻又是一種低調的華麗,沉沉的勾著他的心。
夏舉解釋不了自己莫名牽掛季雨的感情,可他卻忘了自己最看得起的人就是肯承擔的人,這一點對於男女都是適用的。
再加上季雨骨子裏透出的淺淺的不羈,這兩樣碼,可能是對男人最致命的誘惑,就連一向徜徉於女色卻不輕易動心的夏舉,這次都不知不覺的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