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亙知道穆穆的來意。
在阿標跟他說穆穆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便立刻讓阿標去查了一下。
原來,阿標都已經找人將穆文榮撈了出來,但是在他剛出警局,就又被請回去協助調查。
所以,穆穆沒有辦法,思來想去,隻得來找許亙。
客廳裏麵,穆穆將幾份文件放在了許亙麵前。
他自是匆匆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份房契,穆穆和穆文榮現在居住的房子的房契。
其它的,無非就是穆家的財產吧。
“如果你能幫我把我爸爸救出來,這些東西都是你的。”穆穆絲毫不在意那些東西,錢財對她來說,永遠沒有老頭子重要。
其實,穆穆不這麼做,他要是知道穆文榮被放出來之後又被帶進去協助調查,他肯定會再想辦法。
但是現在……
“穆穆,我不缺錢。”他住的莊園,比穆穆家還要大,他的音樂公司也不過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他不缺錢,更不缺穆穆送上來的這些東西。
穆穆一怔,但是片刻,就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好,如果你願意救我爸爸出來,你先讓我做什麼,我都同意。”她垂下眼,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說實話,許亙不喜歡這樣的穆穆。
“無論什麼?”他淡淡的說著,聽不出語氣中的情緒,也不知道他會讓穆穆做什麼。
但是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能做的事情,也無非是那些了。
“是,無論什麼,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不犯法,你說我都做。”
許亙心上沒由來的一堵,他沉默半響,沒有給穆穆一個準確的回答,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他隻是將手機拿出來,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然後,他將手機扔到了穆穆麵前。
穆穆看過去,看到手機屏幕上麵報道,呼吸一滯。
兩天前的早上,她和Francis從酒店裏麵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外麵守著記者。
他們兩個一個是低調的音樂家,一個是高調耍寶的魔術師,兩人本來以前就合作過,更是朋友的關係。
如今一同從酒店裏麵出來,自然就引起了記者的關注,拍了照片,問了私密的問題。
穆穆一概沒有回答,Francis也是護著穆穆上了車。
但是這樣不解釋的態度,讓媒體有很多可以寫。
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穆穆一直都覺得是清者自清,她和Francis那麼多年的友情,要是會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我不想解釋什麼,你可以選擇信或者不信。”穆穆說完這話之後,自己都有些怔住,為什麼,許亙的信與不信,有那麼重要嗎?
大概隻是因為,如果他相信了那上麵的報道,就不會想辦法幫她將老頭子從裏麵撈出來?
肯定是這樣。
“東西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信與不信,許亙早就在心中有了定論。
隻是要真的當不知道這件事,他似乎還做不到,所以就一定要問出來,而這個回答,也沒有超出許亙的預料。
“你……”穆穆看著許亙,他拒絕了這些東西,也就是……不幫她了?
穆穆從心底裏麵擔心起來,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不然也不會來找許亙,如果連許亙都不願意幫忙,她該怎麼辦?
眼睜睜的看著老頭子被關在裏麵什麼都不做嗎?
“許亙。”穆穆站了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當許亙抬頭,往穆穆那邊看過去的時候,隻見到她抬手,拉開了側腰上裙子的拉鏈。
許亙神色一凜,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別的什麼情緒,但是那一瞬間,穆穆是感覺到客廳裏麵空氣都停滯了。
或者,隻是她自己覺得,快要窒息了。
她拉下肩膀上的衣服,左肩整個都暴露在空氣中,白皙的肌膚因為接觸到空氣,都感覺到了涼意。
可,現在是夏天。
許亙一瞬不瞬的看著穆穆,一雙眸子當中都是寒意。
大概,涼意是從許亙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並沒有阻止她呀!
所以,他不要穆穆送上去的那些錢,要的,是她。
她怎麼又不明白?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穆穆就感覺到了許亙對自己的興趣,那種,想要據為己有的興趣。
但是穆穆從未放在心上過,在沒有忘記掉夜涼之前,她是不會接受任何一個人的。
她不知道忘掉夜涼具體需要多長時間,也許兩年,也許二十年,也許……一輩子都忘不掉。
如果,能用這幅身子換來老頭子的安然無恙,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要知道,如果老頭子真的被定罪的話,那基本上就是無期徒刑了,就算是死了,也沒辦法將骨灰拿出來。
穆穆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局麵出現。
手,忽然間被人握住,力道很大。
穆穆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離她很近的許亙。
他一雙英眸當中騰起些許的怒意,難道,這不應該是他想要看到的嗎?
他做這麼多,不就是想要這樣的局麵嗎?
現在生氣,又是為了哪般?
“趁我沒有把你轟出去之前,把衣服穿上。”他的語氣中都帶著寒意,大概,是真的讓他生氣了?
不過,男人是不是都不願意承認,當她看穿了他的想法戳穿之後,都會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