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洞察力明銳，在發現穆穆眼底的悲傷之後，停了下來。
穆穆也沒有打算提起夜涼的事情。
但是，她很快將蕭遠山話裏麵的意思給理清楚了。
“大半年？”按理來說，蕭遠山應該是一年都沒能聯係上夜涼的，為什麼是大半年。
蕭遠山點頭，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
“你最近一次聯係他是什麼時候？”穆穆隻覺得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時間對不上，蕭遠山大半年前聯係的，怎麼可能是夜涼？夜涼一年前就已經死了的！
蕭遠山並不知道夜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上一次聯係的時候，他也沒有提起，而且兩個人隻是說了一些很平常的話。
“大概……去年九月份的時候。”
去年九月份！
穆穆知道夜涼去世時去年八月份！
如果八月份的時候夜涼已經死了，那麼九月份與蕭遠山聯係的人是誰？
“穆穆，你臉色很不好，怎麼了？”初見伸手過去，握住了穆穆放在桌麵上的手，發現冰涼冰涼的。
穆穆半響才回過神來，她看著初見，說不出話來，要怎麼告訴初見，她知道的一切，可能並不是真的。
是夜涼騙了她，還是老頭子騙了她？
“我……沒事。”穆穆搖搖頭，“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說完，也沒有等初見和蕭遠山的回答，她拿著包就走了，恍惚。
初見看著穆穆的背影，“好奇怪，穆穆怎麼了。”
蕭遠山搖搖頭，“哼，今天內衣店都陪你進去了，說吧，你到底還有什麼招數。”
初見瞥了蕭遠山一眼，“隻有你做不到，沒有我想不到的。”
“試試看。”
穆穆從餐廳裏麵出來，她不知道該去哪裏，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而現在，好像沒人能夠給她一個準確的回答。
走到了中央廣場那邊，她坐在一個長椅上麵，旁邊是一大片的草坪，上麵有白鴿飛飛停停，還有小孩兒拿著飼料給白鴿投食。
旁邊的長椅上麵坐著一對情侶，小聲的說著什麼。
還有掃掉路麵上落葉的清潔阿姨。
穆穆恍然的看著麵前的一切，思緒卻沒有集中記起來。
如果夜涼死了，那麼打電話給蕭遠山的人是誰。
如果夜涼沒死，那麼為什麼身邊的人都說他死了？
一年前的那次演奏會，他又為什麼沒有來？
過去的每一場演奏會，不管是公開的還是非公開的，人多或者人少，總是有那麼一個位置是留給夜涼的。
他會來，然而那一次他沒有來。
Francis和她說，當她在一團煙火當中消失之後，夜涼是出現過的。
可是很快就離開了。
此後，就再沒有夜涼的消息，直到知道他去世。
他沒死，肯定沒死！
穆穆從未有過現在的肯定，那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呢？
她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她一定要知道夜涼在哪裏！
回到燕宅已經是傍晚，燕家的人都在，黎昕也在。
顯然，黎昕已經被責備過，因為先離開，將穆穆一個人留下，後來又聯係不上她，讓蘇筠笙他們擔心不已。
穆穆很抱歉讓他們擔心了，特別是連累黎昕被責備。
“穆穆，以後你要去什麼地方，提前和我說一聲，找不到你的話我們都很擔心。”蘇筠笙到底是有些後怕。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以後不會了。”穆穆臉色還有些蒼白，估計是還沒有從夜涼的那件事當中回過神來，“筠笙姐，明天可以讓黎昕帶我去東海市嘛？我想過去看看。”
“去東海市？”
“恩，想過去看看。”看樣子穆穆已經做了決定，蘇筠笙是根本攔不住的。
“好，但是一定要讓黎昕跟著你！”
穆穆點點頭，隨即，給黎昕投去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
隔天，穆穆和黎昕乘坐燕家的私人飛機去了東海市。
到了東海市的機場，穆穆很抱歉地對黎昕說：“黎昕，我已經買了回意大利的機票，一個禮拜後過來，這件事，你能不能幫我保密。”
黎昕就知道這一程並不會這麼順利，果然現在穆穆說起了要回意大利的事情。
“一個禮拜，再多，我也瞞不了。”
“好，謝謝。”
隨後，穆穆坐上了回意大利的航班。
穆文榮的事情處理起來並不簡單，如果非要查清楚的話，很多人都會因此受到牽連，盡管意大利當局想要嚴懲，但如果真的牽扯出那麼多人的話，他們也不好收拾這個攤子。
所以穆文榮被帶進去的時候，就隻是關在裏麵，就連口供都沒有讓穆文榮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