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該黃村派人登場,黃厚生便問何人願往。當下便有鳩霖祿的狐朋狗友之一柳耳號起立應聲:“我願前往。”原來鳩霖祿在此期間網羅了不少自己的狐朋狗友。
黃厚生知他輕功已臻絕頂,鑒於鳩霖祿之前受了暗算,再三囑咐柳耳號注意。同時自己運用眼睛仔細觀察,準備看出一些動靜,再與敵人理論。這時梅花樁樁已被蒼鴻命人換上新的。
蒼鴻見黃厚生派柳耳號出場,便對眾人道:“來人是東川路上有名盜賊,何人願前往會他?”展燕飛應聲願往。柳、展二人各由西東走完沙堤,到了梅花樁上。柳耳號問起對方姓名,他知展燕飛大名,不敢怠慢,將手一拱,步上刀堤,走到盡頭梅花樁上,分外留神,且喜不曾出了差錯。
雙雙縱上台去,各人取出兵器,交起手來。展燕飛使的是一根九截棍,柳耳號使的是鏈子手。才一交手,展燕飛一擺九截棍,朝柳耳號額前點去。柳耳號見展燕飛使的是短兵刃,自己鏈子手長,覺著可以占些便宜。見展燕飛九截棍點到,將腳一點,明著往後倒退,暗中卻同時將左手鏈子手出。展燕飛見鏈子手當頭抓來,不慌不忙,將九截棍對準抓頭輕輕一點。剛將抓點蕩開去,柳耳號的右手抓又出來。展燕飛見柳耳號把這一對鏈子手抓得筆直,如狂風驟雨般打來,暗想:“他本領不弱,可惜心術不正,且教他死在我的九截棍下。”
展燕飛使的是短兵器,專以靜製動,敵人使的兵刃越長越吃虧。柳耳號起初還不覺察,後來見自己的武器出去,展燕飛若無其事一般,單掌護胸,右手橫拿著又短又的九截棍,不管那鏈子使什麼巧妙解數打去,他身子不動,將九截棍兩頭點去,便即化解。有時使力稍為大一點,柳耳號便覺虎口震得生疼。知道遇見勁敵,越加心在意。打了有好一會,見敵人隻將雙目注定自己,並不轉動,神態自然,毫不費勁使力。心想:“這樣打到什麼時候才完?看來他想將自己力量使盡,再招。
柳耳號眼看有輸無贏,一著急,不由打出一條主意:故意裝出氣盡力竭,招數散漫,想誘展燕飛進招。展燕飛久經大敵,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心想:“我本想讓你多活些時,你卻在我麵前賣弄。不如早些打你回去,再收拾你別的餘黨。”想到這裏,恰好柳耳號左手抓一舉,賣了個虛招,右手抓往下三路掃來;同時左手抓由虛變實,展燕飛喊一聲:“來得好!”倏地往後退了一步半,敵人雙抓同時落空,提起九截棍,橫著往兩抓頭上分頭點去,手法敏捷,疾若閃電。
柳耳號見雙抓落空,知道不好,剛想後退抓杆,收回前勁,另換招數,已來不及。隻聽當當兩聲,被展燕飛分別點個正著。立時覺得虎口震開,險些把握不住,暗喊:“不好!”,急中生智,忙起身一縱,倒退出去有兩丈遠近。正要回頭望月再行攻擊,不知怎的,腰腿上被展燕飛點了一下,立刻跌倒在地。再看展燕飛正站在前麵,仍是若無其事一般。
要柳耳號的輕身功夫確已臻絕頂,適才縱退時身手非常敏捷,竟一點聲響也不曾聽見。但終究被展燕飛追來點倒,氣得西邊的人個個咬牙切齒。再看展燕飛,早已下台,回轉東邊去了。柳耳號被抬回去之後一檢查的傷扣,已被展燕飛在死穴上下了重手,三日之內準死無疑。
這時,柳耳號的弟弟柳點開忽然竄出,也不向黃厚請命,由西邊一飛身,便到擂台之上,指名要剛才仇人答話。正在張狂,耳中忽聽一聲嗬斥道:“賊人休要猖狂!我來也!”言還未了,東邊方麵縱上個人,原來是楊萍。
柳點開知道對麵有好些高手,但報仇心切,一時忘了危險。等到了台上完那一番大話,才想起對麵敵人的厲害,但是話已出,後退不得,出口不能不算。這時,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由嚇了一跳。等到見麵,現來的是是個女子,略微放心。暗想:“對麵看來高手林立,除非後麵的幾場我們能夠取勝,否則我們這邊必敗無疑。我不如將這個女的打回去,自己留一個麵子,就回去,日後再報仇也不晚。”
柳點開主意已定,心中也不著急,問道:“你是何人?休得猖狂。你可知我的厲害?”楊萍冷笑道:“我知你這個賊十惡不赦,特來取你的狗頭!”完,兩手一分,使了個獨掌擎的架勢,擺開門戶,道一聲:“看招!”接著右掌往柳點開臉上一晃,縱身起左掌,抬手一劈,當頭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