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連闖兩關了。”
“二和五哪一個更大?”
“不過你難道不認為能闖過二,那麼闖過並不在話下嗎?”
“不,從不這樣認為。隻是我在疑惑,如果他真的闖過剩下的五關你會去見他嗎?”
這是兩個人的對話,他們兩個站在第七個堡的上麵,就是那個發著金光的堡,所以沒人能夠看清。當然也不會有人聽見,因為在這個鐵桶一樣的籠子裏,就連聲音也是被隔絕的。
那座最高的第七座堡的屋頂並不是普通的材料,而是一種天然的黃色透明水晶,所以這兩個人能在水晶堡中將外麵的一切也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水晶堡裏一共點了三百零七盞燈,發出的亮光再透過水晶屋頂給人一種屋頂發出金色光芒的感覺,所以外麵既無法看見裏麵也無法聽見裏麵。
對於蕭劍飛來說也是如此,然而蕭劍飛仿佛天生就有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告訴他,遠處正有兩雙眼睛死死盯住他,兩雙眼睛的擁有者都是都是高手,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隻有武功高強的人才會產生如此濃烈的殺氣。
所以蕭劍飛停了下來,他需要重新思考自己的路線,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實在不願意打擾到魯妙手睡覺,第二他實在不願意那第二股殺氣的發出者從這裏溜走。
直覺告訴他若是想在這裏獲得更為重要的線索,那第二個人一定是最關鍵的。
過了這個化屍湖之後,擺在蕭劍飛麵前的是一條長長的小路,這條路和妙手城中的其他地方不同,因為這條路的兩旁有燈,燈很亮,卻很昏黃。燈沒有燈罩,時時的陰風將火苗吹得一顫一顫的,但火苗卻沒有滅,似乎永遠不會滅。
看來不能走這一條路,蕭劍飛這樣想著,因為他已經在想象,這一條路必然是不好走的,或許走到某一個燈的下麵,這盞燈會突然熄滅,然後從燈柱的地方噴出冰冷的水來,把自己的全身都打濕透,這樣的滋味可不好受。
所以他轉過身,往回走,往出去的路走。
他走得很快,很快已經到了化屍湖,他正在思量怎麼重新躍過這片湖,因為剛才落在湖中的橋板欄杆已經被滿湖的化屍水化得屍骨無存,隻剩下一縷縷冒起的白煙,連木屑也沒有剩下。
“看來你隻能往前走。”這不是蕭劍飛的聲音,他的聲音向來不會如此中氣十足。
因為他不是一個愛炫耀的人,所以說話時候絕對不會加上內力。
“看來是這樣,但是能不能請閣下指條明路?”蕭劍飛重新轉回身來。
“這條路上燈火通明,難道不是明路嗎?”那個聲音繼續傳來。
“是明路,但是也是死路。”
說完這句話,那個聲音短暫地消失了,但蕭劍飛的聲音卻繼續響起來:“我知道閣下也一定想要見見我才對,所以不妨找個近道給我。”
“妙手城怎麼可能有近道?若是有近道那豈不是人人都能進來?”
蕭劍飛卻笑了,他笑得很真,但是他的笑總是為了嘲諷對手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魯城主說笑了,難以想象堂堂妙手城主會每天都要穿過這樣凶險的機關。”
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魯妙手每天都會穿過這一個又一個凶險的機關,他雖然對自己的機關設計十分自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經一天一天老去,人老了,反應總是會遲鈍的,所以他要每天穿過這些機關,隻有如此他才能保證自己反應依舊迅速,至少在自己這座城中對付來犯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狀態。
即便有一天他真的老了,他也寧願自己死在前院的流沙裏麵,死在化屍湖中。
“有近道,隻是不確定蕭門主敢不敢走?你可還年輕得很,如果就這樣死了恐怕不劃算。”
蕭劍飛把自己的劍抱在胸口,就像是當初他和父親那一次決鬥一樣。
“我天生就不愛花太多的時間在與練劍無關的事情上,所以隻要魯城主能夠指出一條近路來,恐怕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會走的。”
這是從那條布滿路燈的小路上走出一個人來,來人大概已經到了花甲之年,他的須發黑白相間,但是臉上的皺紋卻不多。但是人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卻不能改變身上的氣質,老者的氣質
隻見那人笑笑道:“蕭門主恐怕該後悔了,因為我從這條路上走出來相安無事,因為這條路本就是沒有任何機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