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落走到屋子中間,低頭,對著正中間幾榻上,身著暗紫繡暗紋衣衫,體態微胖,容貌端莊,年約三十多歲樣貌的女子戚氏,恭敬的福了福身,有些拘謹的說道:“阿落,見過母親。”
戚氏眯著雙眼,微微點頭,道:“阿落。”
陸落屈著雙膝,應聲道:“是,母親。”
戚氏忽的睜開雙眼,麵色陰沉,冷喝一聲,道:“你可知錯!”
陸落雙膝一軟,咚地一聲,跪在地上,俯著身子,臉埋在寬大的衣袍中,驚慌的聲音中帶著不可自製地顫抖:“阿落,不知何事,但,求母親萬勿怪罪才是!”
戚氏聞言,身子前傾,一隻保養白皙的手掌,狠狠地拍在檀木幾案上,狠聲道:“不知何事!”說著,戚氏薄唇抿在一起,眯著雙眼,直直的盯著跪趴在地上的陸落,冷笑一聲,道:“那我問你,桓氏四郎與你,是怎麼回事!”
陸落緩緩地直起身子,一張小臉蒼白一片,雙眼通紅中含著深深地畏懼,她此時瞪著雙眼,目光淒楚地望著戚氏,急急的解釋道:“母親,我與桓四郎怎會有事?”
“無事,他怎麼會贈你東西!”聲音清亮,又快又急。
陸落扭頭,望著方才端坐於軟榻之上,此時身子半起,急聲說著,麵臉怨毒的陸蓉。
咬著嘴角,陸落白著一張小臉,弱弱地回道:“阿姐,你誤會了。”
陸蓉目光狠毒地瞪著她,咬牙說道:“哼!我親眼所見,還會有假不成!”
戚氏掩嘴,低咳一聲,陸蓉扭頭,對上戚氏陰沉的麵容,臉色一白,乖乖的,老實的跪坐回榻上。
戚氏盯著跪於地上的陸落,冷聲喝道:“阿蓉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不成?”她連道幾聲好,衝著屋外叫道:“喚陳嫗進來!”
她陰著臉,對著陸落冷笑一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要不嚐些厲害,你還真當我著主母,是個軟柿子不成!”
門口,帷幔撩起,一名四五十歲,滿身滿臉橫肉的老婦,走了進來,站到陸落身旁,對著主位上戚氏,態度恭敬道:“見過主母。”
戚氏點了點頭,聲音冷漠地說道:“喚你前來,是命你,幫我好好調教調教,這不知禮數的姑子!”
陸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戚氏,對上戚氏一雙冰冷的眸子時,她眼中漸漸絕望,低下腦袋,衝著戚氏磕了下去,哭泣道:“母親,我與桓四郎真無事,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還不給我一一道來!”
“隻是,阿落前些日子外出,碰巧趕上流民暴動,又遇桓府馬車,因此,特地上前求助,才與那桓四郎有過一麵之緣。”
“你說謊!”陸蓉似是忍耐不住,謔得站起身子,纖長的手指指著陸落,質問道:“若是如此,他為何要贈你東西!”
陸落抬起布滿淚痕的小臉望著陸蓉,麵容淒楚,聲音嘶啞道:“阿落求助時,流民還未暴亂,想來是因為阿落出言警示,所以才有今日送謝禮之說。”
說著,陸落仰著小臉,望著麵容扭曲地陸蓉,怯懦道:“阿落,縱然再不知輕重,也知曉桓四郎,那如謫仙般的人兒,不是阿落這種身份能夠肖想的了的,這世間,怕隻有如阿姐這般絕世無雙的美人,才能與之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