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深夜裏,怒號的黃浦江邊卻是叫人耳目一新。
本來應該是寂靜的沒有人煙的河邊,現在卻是上演著叫人叫好的車技,一輛豪華車,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在馬路上歪七扭八的開成了S形。
不是司機不遵守交通規則,而是現在車裏的是傳說中的母暴龍警花,唐正軒抓著方向盤極力的想要控製好方向,這個母暴龍卻是一點也不安分,坐在他的副駕駛的位置上,伸手來搶他的方向盤。
唐正軒看著身邊的這個女人就來氣,自從他出現在上海之後,這個家夥總是明著暗著和他作對,居然還有搶人方向盤的嗜好,難道這個SX,不知道這麼開車是很危險的麼?汽車歪歪扭扭的在馬路上,唯一的好處是現在馬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車,這一段比較偏僻。
換做別的地方,蔣風雀還不敢這麼做。
畢竟她自己的身份在哪裏,就是在看不上唐正軒,她自己再囂張,也沒有必要和自己的前途過不去,現在她就想給這個家夥一個教訓,誰叫她看不上唐正軒這混蛋。
“你個瘋婆娘,趕緊鬆手,你不想活,我還想活著。”唐正軒朝蔣風雀吼叫了一句,無奈這個婆娘真的瘋了。
現在什麼也聽不進去。瘋婆娘現在的力氣比牛還在,唐正軒竟然沒有把她推開來。怪不得製服瘋子的時候,都不是一個人。唐正軒現在上哪裏找個夥伴去?
關鍵是在兩個人的爭搶中,汽車像是離線的箭矢一般衝進了黃浦江。
不過還好的,卻是經過一番較量,總算成功地將蔣風雀給拽出了水麵,而且更為幸運的,卻是好在這裏的水流還並不算湍急而且岸邊還有幾級看上去應該是漁民捕魚修建的台階。
又是一陣折騰,唐正軒才總算將這個婆娘拽上了岸,可自己也同樣累了個精疲力竭,將這個小妞直接狠狠地丟在岸邊的空地上,臉色同樣煞白一片累得直喘氣,渾身上下早已濕透了。
臉色難看到極致,喉結上下鼓動著,雙眼滿是憤怒與陰沉地瞪著此時此刻,同樣正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蔣風雀,渾身上下更是一片從未有過的陰霾與暴戾,似乎隨時都可能將這個瘋婆娘徹底吞噬。
說實話,雖然早已經領教過這個小妞的瘋狂與倔強脾氣,他還真沒想到,這婆娘今天居然還真做得出來開著車跳黃浦江要同歸於盡的事情,心中一股騰騰怒火燃燒著,臉頰更是在這一刻,扭曲變形說不出的可怕。
當下哪裏還顧得了那許多,一個俯衝衝上前去,一把擰住蔣風雀的衣領就是一陣低沉憤怒的咆哮,“蔣風雀,你給老子瘋了?”
然而讓他也沒想到的,卻是這一次蔣風雀並沒有如同之前那樣氣勢洶洶麵紅耳赤地與他爭辯,卻也似乎完全對於剛才的瘋狂行為有些後怕,渾身上下同樣早已濕透,一身警服緊緊地粘貼在身上不停地向下滴落著水珠,死死包裹著她那豐滿而又火爆的身段。甚至連手中的配槍都不知道掉到了哪兒,隻是茫然而又呆滯地望著前方,臉色同樣煞白一片再也找不到絲毫血色,嬌軀不停哆嗦著,搖搖欲墜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著轉,任憑唐正軒緊緊抓住她的衣領。
唐正軒臉色依然說不出的難看,雙目赤紅早已經是一片絲毫掩飾不住的濃烈殺意,喉結上下鼓動著,抓著對方衣領的指節都已經發白,心中的滔天怒火在這一刻似乎徹底爆發。
大手在空中猛地一揮,手上卻赫然已經多了一抹鋒利的匕首,刀身暗紅色如同一抹彎月,在夜色下散發著陣陣刺骨的寒光,還不等蔣風雀反應過來,利刃卻赫然已經死死頂在她的脖子上,刀鋒沒入肌膚之中,一抹火紅的鮮血無聲地向外滲透著,在夜色之中卻顯得更加淒厲與悲壯了,似乎隻要微微向前推進一點,就可能徹底手起刀落,將這個女人直接送進十八層地獄之中,用最為無情的手段割斷她的咽喉。
蔣風雀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依然隻是不停地顫抖著,因為她的倔強與瘋狂,在死亡邊緣走了一趟,也明顯嚇得不輕!
一時間,整個場麵顯得更加劍拔弩張了,空氣中再也找不到絲毫溫度。
“蔣風雀,你信不信,今天我會親手殺了你?”唐正軒依然還處於一片暴戾的憤怒之下,手臂上的青筋條條暴起,喉嚨中又是一聲低沉沙啞的怒吼,“我剛才都已經警告過你,我沒多少心情來跟你玩這些無聊弱智的遊戲,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來挑戰我的耐心!我這個人脾氣一向很好,但是也不代表著,就可以任人為所欲為!”
蔣風雀依然一動不動,眼神茫然而又呆滯地望著前方,緊咬著牙關任憑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強忍著淚水不流淌出來,似乎連脖子上被匕首劃破的刀口所傳來的疼痛,都已經變得麻木。
或許對於她這樣一個嫉惡如仇脾氣暴躁的女人來說,對於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卻也同樣有點始料不及,或許卻也不過是僅僅一時的衝動而已。
至少此時此刻,她又何嚐不清楚地知道,就在剛才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之前讓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的男人的全力相救,後果卻又隻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