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旗霖將周老二扶了起來,道:“這位大哥您別客氣,要不是我考慮的不周全,那些白色蟲子也不會飛出來,更不會……唉,這事我也有錯,快起來,你這一跪我可擔當不起。”
周老二也沒再客氣站了起來,他問道:“小師傅,那幾隻白蟲怎麼樣了?它們要是飛到村裏可怎麼好?”
周二老的話倒是提醒了李旗霖,這些白蟲雖然畏懼光線,可是太陽一旦落山,剩餘幾隻白蟲肯定會飛出來尋食。既然如此倒不如他們先下手為強,省的被這幾隻蟲子白白吸幹了血。
李旗霖道:“你們不用擔心,這蟲子雖然可怕卻不是沒有弱點,我們現在隻要點把火將煤窯燒了就可以除患了,它們不敢白天出來咬人,所以就算煤窯著火這些蟲子也不會飛出來。”
“不過。”李旗霖的語氣頓了一下,似乎還有些顧慮,他想了想才道:“煤窯裏麵還有幾具民村的屍身,如果點火燒了煤窯隻怕他們的屍骨也會化為灰燼。”
周德貴還在煤窯裏麵,將他燒成灰燼,李旗霖是求之不得。周德貴現在雖然還沒有變成僵屍,可他已經有僵兆了不除掉始終是一個禍患,可難就難在煤窯裏還有其他村民的屍體。自古就有,‘狐死首丘,落葉歸根’的說法,有誰願意自己的親人變成了一把屍灰?
“這……”周二老也犯難了,那煤窯洞裏有白蟲,進去就是必死無疑,可不進去就要將裏麵的人燒成灰了。
眾人都沉默著沒說話,那兩個被飛蟲吸幹血漢子的媳婦,聽完自家男人的死訊都哭暈了,他們這些外人誰敢做這個主?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燒了吧。”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駭,尋著這聲音就看了過去,就見白須村長不知道什麼站在周德貴家的院子裏。經過今日這一遭事,白須村長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拄著一個拐棍,背脊佝僂,那雙眼睛十分渾濁,不見之前的清明,看的眾人心中一酸。
白須村長在煤窯昏過去後,被人送到了家就已經清醒了,他想起自己的‘兒子’被鑲進牆裏不禁老淚縱流。這事他越想越不對,就讓人再煤窯那裏打聽一下,看怎麼埋進棺材裏的兒子又被人挖了出來。
被白須村長派去的那人剛走到村口就碰見了從煤窯逃命出來的周老二一行人,那人拉住一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煤窯裏出事了,他自然嚇的不敢去了,回來就將這事告訴了白須村長。
白須村長聽得不明白吧,又牽掛著兒子的事情,所以這才拄著拐杖出來了,沒想到剛走到周德貴家門口就聽見李旗霖說的話。
白須村長心裏生出幾分淒涼,他含著淚道:“這村子到底遭了哪路神仙,男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如今又冒出吸人血的白蟲,難道天要亡我澤村?”
白須村長摸了一把淚,他顫顫巍巍道:“我命由天不由我,老天想要我的命,我就給他。可想要我澤村上下幾百口的人命,就算是老天爺,我也要跟他鬥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