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已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不得不震驚,因為這個名字,以及代表這個名字的那個人,他已不在是一個人,而是神,南疆的神。
可是二公子顏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
遍風婆婆道:“大姑娘為什麼要殺他?”
程弦汐道:“因為他欺負了我。怎麼難道你們不敢殺他?或者是根本就殺不了?”
禦風婆婆道:“江湖人都說這世上有十一個人不能殺,那老頭可是這十一個人中的‘劍八絕’之一,是個不好惹的人,歸風,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臭丫頭賭上自己的老命。”
“你們不答應我,我是死也不會嫁的!”
禦風婆婆怒道:“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你是嫁定我們大公子了!”
程弦汐道:“好啊,那就等著瞧!走的確走不了,難道連死也死不了!”竟是一臉的決絕。
遍風婆婆思忖良久,終於道:“都別吵了,為了大公子的幸福,老太婆豁出這把老骨頭不要了。今天夜裏老太婆就去取他的人頭回來給大公子做賀禮。”
“歸風!”禦風婆婆的眼中滿是驚訝,似在告訴她這樣不值。
遍風婆婆一臉凝重道:“想當初要不是老幫主收留你我,把我們當親人一樣看待,我們又何來今日?許多年之前我這條命就是老幫主的了,如今為了大公子,我也不在乎這條老命了。”
紅色,既可以是流血的悲壯,也可以是喜慶的歡愉。
此刻,羽化亭到處都是紅色的氛圍。
今日,是程弦汐和大公子傲的婚禮。
今日,同樣也是歸風婆婆的死後的第二天。
就在大公子傲回來後的第一天,歸風婆婆的屍體就被人抬了回來。
可以說歸風婆婆的死完全是程弦汐造成的,因此羽化亭中所有人都對其恨之入骨,恨不能剝其皮,食其肉,可是大公子傲卻並沒有責怪程弦汐,也沒有責怪其他人,僅僅隻是將他的婚期延後了一天。
大公子如此,羽化亭中其他人盡避心中怨恨,但也沒有誰再敢把歸風婆婆的死遷怒到程弦汐的頭上。
因為她現在已經是羽化亭名正言順的大夫人。
和羽化亭中其他人的古怪詭異的相貌舉止不同,這位大公子不但燕頜虎頸,英姿煥發,而且舉止間氣態瀟灑,與中原第一美男鐵引秋堪得相媲。
盡避如此,程弦汐的心裏還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情願。
她不想嫁到這個除了大公子以外其他人都稀奇古怪的什麼羽化亭當什麼莫名其妙的大夫人,更不想在這種地方呆上一輩子,何況羽化亭和五毒教世代為仇,自己怎麼能和敵人廝守一輩子?
所以她想出去,她一心都想著要離開。
可惜這隻能是她的一廂情願,因為就連她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境地,原想假歸風婆婆之手殺陳絕洲,好讓自己回去複命,卻不料此計不成,反倒搭上了歸風婆婆的一條命,令禦風婆婆大怒不止,若不是因大公子在這裏為她庇護,恐怕她此刻早就已被撕成碎片了。
所以她知道自己根本就走不了。
她被人送入了洞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沿之上,等待著大公子傲的到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淅瀝的雨聲,和大地滴奏出了大自然哀怨的曲,也像是在訴說著程弦汐此刻的淡淡的哀愁和煩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