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天在人的一生之中也許隻是一個瞬間,可是這十九天也可以成為人一生中最閃耀和光輝的印記。
——生命它可以是永恒的。
眺望他已把這十九天看作了永恒。
他此刻正在研究從關世傑家拿來的山水畫。
今天申佑奉又來找他,他帶來了一個非常有用的消息:“我聽說又有人在謝府挖出了一本綠色冊子。”
“你把它占為己有了?”
申佑奉道:“不,我準備把它送給你,和你一起分享。”
眺望翻開綠色冊子,道:“這裏麵什麼都沒有?”
“應該有的,也許是來不及寫,匆匆埋入地下的。”
眺望道:“來不及寫,又為什麼要埋入地下?”
申佑奉道:“你又發現了什麼?”
眺望道:“你看看這幅山水畫。”
“這幅畫怎麼了?”
眺望又拿出不久之前安息送給他的那本橙色的冊子,道:“你看看這本冊子再看看這幅畫。”
“好像是有點怪。”
眺望道:“你也看出來了?”
“這幅畫中雖然畫了許多名川大江,但是在這之中還有幾個小村落,而且還很特意地寫明了村落的名字,讓人感覺畫得有點主次不分的感覺,還有,這本冊子中提到了很多村落,竟然和這幅畫上的一模一樣。”
“這幅畫是在關世傑家裏找到的。”
“難道這和黃金的下落有關?”
“我不確定,但我感覺是的。”
“你憑什麼?”
“因為我突然之間覺得這幾本冊子中的內容也許根本就不重要。”
“內容一點都不重要?”申佑奉驚道。
“是的。”
“你怎麼知道?”
“猜測。”
申佑奉道:“你憑什麼猜測?”
眺望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愉快的表情。
“現在還不是很詳細,但我敢肯定這幾本冊子分成不同的顏色,這應該不會隻是偶然,真正關鍵之處也許正是這些顏色。”
“不明白。”
“很正常,因為現在連我也沒有想通。”
“想通了你會告訴我?”
“我會,但我會先把你殺了。”
“殺”字剛出口,“了”音未落時,申佑奉突然長劍出鞘,可是他之所以出劍並不是為了殺眺望,而是殺樓外的人,樓外的鐵鉉。
一位是燕王朱棣的猛將,一位是建文帝的愛將。各為其主的戰士這時正用自己的性命向世人證明著自己的忠誠和信仰,也許在他們的眼中,生命很重要,可是為主子盡忠來的更是重於泰山。
他們隻關心自己能不能為自己的主子贏得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而眺望就更不會關心他們的死活,此刻他一直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女人。
那個身影,是那麼的似曾相識,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一個將死之人,是不是連記憶也會逐漸衰退?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時,勝負已分,申佑奉贏了,他再次用引以為傲的昆侖劍術贏了,每一次的勝利都值得歡呼,可是這時他卻沒有。
他站在當地一動不動。
鐵鉉則半跪在地上,道:“你以為我會死?”
申佑奉沒有說話,陽光的折射下,他看到有兩個長長的影子疊在了一處。
他知道自己的身後站了一個人。